华灯初上,楼梯的木阶在我轻盈的步伐下微微响起,像是夜的低语。舞厅中,舞女们的旋转如花瓣在春风中轻舞,名门贵女们围坐一起,谈笑风生,气氛热烈非凡。
我身着白绸中衣,衣摆轻轻拂过地面,滚边的桃红如同初绽的桃花,绯红长裙上金海棠与鸢尾交相辉映,大红牡丹披风在肩头犹如冬日里的一抹艳阳。红玉耳坠摇曳生姿,朝阳五凤钗在发间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怀中的白狐,毛发柔软如云,与窗外的银装素裹形成一幅美丽的画卷。我缓缓步下楼梯,白狐忽然在我耳边低语:“宿主,那位戴碧玉簪的,就是传说中的顾茗。”
顾茗,那个名声不佳的女子,此刻正从人群中走出,一脸笑容地向我迎来:“久违了,尽烟小姐,一切可好?”
我强压下心中的不快,嘴角扯出一个干笑,目光中难掩鄙夷:“还好,自然比不得顾小姐风风火火。”我扫了一眼她身后的女子们,嘴角轻扬。
“江尽烟,别不识抬举!”顾茗面色一沉,手下立刻将我围住。我的下人们迅速形成保护圈,张婆急步上前,圆场道:“今日是江小姐生辰,给老身个面子。”
我看着张婆,心中滋味复杂。顾茗却不领情,一声令下,手下便要动手。
我心中默念:“此番因果,我一人承担。”正欲挺身而出,却听一声清叱:“住手!”
那声音,清澈如山泉,冷冽似冰霜。转眼间,一道白色身影踏入厅中,顾茗的手下不由自主地退却。她白衣胜雪,狐毛斗篷彰显出尘气质。
“今日是贵人之生辰,岂能无礼?”她言罢,顾茗尴尬地退去,强笑着坐下。
我忙引领张婆至主桌,那神秘女子亦随我们落座。
我好奇地问道:“姑娘虽是我们主桌上的人,贵不可言。敢问姑娘,是哪家氏族,芳名是……”
那女子倒不像方才训斥顾茗一般高冷,反倒是礼貌向我回礼,只是小声自嘲了一番:“原来她早已不记得我了……”
随后,她轻声道:“我是南家大小姐——南向意。”
我心中一惊,朝她笑了笑,随后低头开始用膳。
她却径直朝门口走去,转眼间离开了。
用完膳后,我抱着紫薇来到闺房。将它放在一边,我躺在床上,闷闷地问:“小薇,南向意怎么不吃饭就走了呀?她难道不饿吗?”
小狐狸围着我转圈,边转边说:“哈哈!宿主,您有所不知。这南向意性格孤僻,却与您情投意合,后来她的圈子广了,自然也不缺您这一个朋友。不过,她向来只在您的生辰上出现,别人的生辰她都一概拒绝呢!”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伴随着张妈的声音:“江小姐,我给您送各个氏族的礼单和礼物来了。”
我连忙回答:“好的,张妈。你带着东西进来吧。”
张妈背着一大筐礼物,手上拿着礼单。把东西放下后,她开始念道:“陈家——粉狐斗篷一件,玉扇两个……”
我受不了这长串的礼单,翻身下床,对张妈说:“好了张妈,礼单就放这里,你把南家的礼单和礼物找出来就可以了。”
张妈笑着答应,翻找一番后,递给我一个精美的玉盒子。
我接过玉盒,紫薇在一旁赞叹:“宿主,这可是用最好的玉石打造的盒子呀!”
我装作不在意,心里却暗自欢喜,打开玉盒,只见鱼白色的盒中,安放着一支精致的玉簪。
我带上玉簪,望着铜镜中的人儿,心中莫名觉得,这次任务必将顺利。
夜晚,我准备吹灭蜡烛,安心入睡。
只见窗外,雪花飞舞,像千百只蝴蝶般扑向窗玻璃。雪如此纯净,如此洁白,仿佛从一首诗中飘来,带着花香,拂过明月,穿过灯火阑珊,最终静静地落在我的窗前,调皮地撞一下,又翩翩飞向一旁。
我就这样,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