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溪亭从洁白的床上醒来,身体上的剧 痛让她更加清醒了几分。凌溪亭掀开被单,自己换了身干净纯白的裙,脚腕处被黄金炼成的链条栓着,吃痛坐起,床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油画,它的画框由黄金所制,感觉有些年代了,上面画着一个把手伸向窗外的女人,一张洁白的床单盖在她身上,腰上放着一个人的手,顺着她的视线,一个天使带着一个包裹,一只婴儿的脚丫露了出来。 环顾四周,窗台上爬进了一朵玫瑰,轻纱被风随意晃动,阳光照进来,天花板上的 小吊灯;用宝石装饰的床头与柜子,是简单 的奢华。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枝玫瑰与一纸情 话,是她不懂的浪漫。
链子的做工精细,衬的她的脚非常白,同时也禁锢着她的自由。
"九卿·斩立决!"一剑下去,链子就只有一个小小的缺口。
"主,这是由上好的玄石所制,您 呃……砍断它是非常困难的。"九卿道。
"那这是哪里?"凌溪亭道。
"传说中的玫瑰庄园吧。"
"我是不是死了?"
"有我在,你死不了。"
玫瑰既浪漫又血腥,这庄园开这么一大片,绝对没那么简单。
突然的开门声下了凌溪亭一跳,进来了 一位戴面具的男人,他见凌溪亭坐在地上,又把她抱回了床上,凌溪亭趁机打掉了他的面具,是一张俊美的脸。
他好帅,这眼睛,这睫毛,这鼻梁,这嘴唇,他是不是知道我的菜谱……凌溪亭看着他,手偷偷地摸上了床头柜上的玫瑰,毫不犹豫地往他脖子上扎,可惜被他拦住了,她又给了他一耳光,看着他眼睛里从里到外 的一股不可思议,凌溪亭道:"放我走。"
"凌溪亭。"男人只是叫了她的名字,然后就匆匆离开了,他离开后,门被荆棘封死,凌溪亭盯着那扇门,再也忍不住地笑出了声,"九卿,你看到了吗?他的眼睛,有 一股清澈的愚蠢哈哈哈哈……妈的,我杀了 他。"
"那主要怎么挣脱这条链子?"
"那还是算了,睡一觉吧。"
传说,庄园的玫瑰因鲜血的灌溉而显得 鲜红,那种红到发黑的,大概是以尸体为养 料。种花人喜欢非常人的艺术,大多以人的 欲望为主:性欲、金钱、名利等,将此绘制 成油画或者制作成雕塑。
男人把门合上,在门后喘着气,脸很红,一只彩狸走到他身边笑道:"第一次说话就成这样,以后见面了要怎么办啊?"
"跟她熟了就,就好了。"男人道,"老师有说什么吗?"
"你要真要留下她,就照顾好她,她怕黑,你晚上记得为她留一盏灯,还有她脾气不好,你注意点。"
他听得格外认真。
待到月光照进窗来,凌溪亭从床上爬起,望着,她好久都没有看过这样的景了。 记得那时还在孤儿院,被那群孩子推下井里时,月光也是这样的好。
紧封房门的荆棘消失了,有人为她的夜点上了一盏暖黄的灯。床对面的油画变了, 女人开始变得忧伤,天使天真的面容变得惊恐,包裹里露出了一截婴儿的脚骨,但油画还是那样的唯美。
夜深了,凌溪亭也睡了,窗台上的玫瑰在这时悄悄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