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京城哪的姑娘最漂亮,那当属千春楼。若问千春楼中东楼和西楼哪位歌伎的曲儿唱的最好,那肯定西楼十一娘沈昭首当其冲。
传闻这西楼花魁色艺无双,又偏偏是个卖艺不卖身,连酒都不陪的主。京城的公子哥们曾豪掷千金,只为同她喝一杯酒。听一场戏。
任何人有什么烦心事,听了她唱的曲,同她说上几句话便都能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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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千春楼内笙歌阵阵,宾客不断。一楼的花厅中人们还在争着抢着出价,为了听十一娘唱的曲儿。
又似潭别月。“甲:我出一万两。今天必是我见十一娘。”
又似潭别月。“乙:我出一万五千两!”
又似潭别月。“丙:我出三万两!”。
竞价的声音此起彼伏,价格已经从开始的一千两叫到了三万两。老鸨看着眼前的男人们,迟迟没有叫停。她知晓,会有人出更高的价钱。
班鸣“五万两。”
霎时,厅内安静了。竞高价的男人们纷纷朝里头看去,他们都想看看一口就叫价到五万两的人是何方神圣。
老鸨一听五万两,直直的就朝哪位公子跑了过去。
又似潭别月。“可是公子您叫价五万两?”
班鸣“正是在下。”
班鸣一个眼神侍从便递上去了一个箱子,里面整整好好五万两现银。
老鸨两眼放光,根本顾不上什么王公子李公子赵公子。这位 才是她的财神爷。
又似潭别月。“侍从:我们公子从西域远道盛京,听闻你这千春楼内有位叫十一娘的美姬颇会吟词唱曲,故而前来。”
老鸨经营千春院十载,猜得出班鸣这侍从的言外之意。不过是提醒老鸨班鸣身份不一般,叫她别怠慢就是了。
又似潭别月。“老鸨:是是是是是是,十一娘已在屋内等候多时了。”
又似潭别月。“老鸨:公子请。”
老鸨在前面带路,班鸣跟在身后。临近十一娘的屋子时班鸣问道些许香气,这香气他十分熟悉。
又似潭别月。“老鸨:十一娘啊,出来接客啦。”
只听屋内轻应一声,老鸨笑着恭喜班鸣便退下了。
班鸣推开屋子的门,轻手轻脚的走进。这就像是西方所说的什么伊甸园一样,香气扑鼻,让人心旷神怡。
沈昭“公子请在窗边软榻上稍作。容许十一娘为您准备茶叶。”
班鸣刚踏进这屋子,屋内便传来了女人细软的声音。这声音像是仙乐,勾人心魄。
班鸣“好。”
班鸣轻应一声好,坐在了窗边那软榻上。这里的视野开阔,坐在这,能看到整片莲花池子。
他还在望着湖边远处时,沈昭早已坐在了他面前。
沈昭“公子花了五千两银子。当真不回头看看我?”
闻声,班鸣转头。他望着女人的脸,有些出神。她长着一张足以勾人心魄的妩媚异常的脸。
女人瞧着他出神的样子不禁笑着。又低头为他斟满茶水。
班鸣“姑娘当真是长得清秀,颇有中原女人风采。”
沈昭“多谢公子夸赞。”
沈昭“小女子姓沈单名一个昭。公子唤我十一娘便可。”
谈笑间,沈昭已将手中的茶递到了班鸣面前。班鸣接过轻抿。
班鸣“碧螺春?”
沈昭“公子瞧着不像是肆朝人,没想到,还认得出碧螺春。”
班鸣“我母亲是肆朝人,我是西域人。母亲平日最爱的茶便是碧螺春。”
沈昭“那看来,我与公子的母亲或许更聊得来。”
只言片语间,班鸣便放下了戒备。他在心中暗自感叹这女子的厉害。
沈昭“公子可想听什么曲子。”
班鸣“不必,你同我聊聊就好。”
沈昭“好。公子有什么烦心之事可以同我说说。”
班鸣思索片刻后开口道。
班鸣“西域与肆朝结交多年,可现在边境各国战乱不断。肆朝皇帝年事已高又猜忌子嗣无人出兵平叛。若是如此,藩国将被吞并。”
班鸣“我也是藩国之人,怎能不怕。”
沈昭“其实公子大可以不必太忧心。”
班鸣“此话怎讲。”
沈昭“陛下有三子一女。如今局势动荡,大厦将倾,怎可能没有忠勇无二之人。”
沈昭“当初的西周,不就等来了武王这样一位明主?”
沈昭“公子且耐心等等,总会有贤明的君主解救边疆黎民的。”
班鸣点点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他知肆朝女子不得议政,可还是被沈昭所说的话折服。这些话,不像是普通风尘女能说出来的。
临走时,班鸣问了沈昭这样一个问题。
班鸣“若有人说心悦于你愿意赎你出去,你会应下吗。”
沈昭“若他此生非我不娶,只有我一个女人,我自然愿意。”
沈昭“但前提是,他能帮我脱离贱籍。”
沈昭“公子。”
沈昭“小女子也有一句话送给公子。”
班鸣“十一娘请讲。”
沈昭“若有一日公子面临抉择,一定要看清,选择一个正直忠勇的人。”
班鸣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其他的,便离开了。
沈昭并不觉得他有什么稀奇,每天都有许多人问她愿不愿意被赎出去,她的回答都是如此。
一时出神,沈昭没有看见绕到她身后的赵老爷。
直到她被赵老爷抱住,欲行不轨时又被人救下,才勉强缓过神。
赵老爷被裴怀按在地上。大呼小叫的声音引来了老鸨。
又似潭别月。“赵老爷:快快快,快叫这疯子松开我。”
又似潭别月。“老鸨:不知荆王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裴怀“此人妄图强抢民女老鸨你看怎么办吧。”
又似潭别月。“老鸨:是是是我立马报官。”
裴怀“不用了,本王替你处置。”
裴怀一个眼神,侍卫便将赵老爷带走了。老鸨见状也识趣的消失在了两人的眼前。她是故意的。若是沈昭攀上了高枝,那么千春楼可就能赚下不少钱。
沈昭“十一娘多谢公子搭救之恩。”
裴怀“无妨。”
裴怀“本王还有事,若有下次,我们见面再聊。”
沈昭“是。”
裴怀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林栗所定的厢房。所有人都到了,只剩裴怀姗姗来迟。
林栗“王爷来迟了,应自罚三盏才是。”
身旁的人跟着附和,劝说着裴怀饮酒。裴怀拗不过,硬是喝了三盏他们才罢休。
林栗“今日我可是请了十一娘和十三娘来唱曲闲聊。殿下若是再晚些,定是听不到了。”
张凌赫“话说这十一娘为什么叫十一娘啊?这是她的闺名?”
林栗“一看你就没来过。十一娘姓沈闺名一个昭字。叫十一娘是因为牌子在第十一个所以叫十一娘。”
裴怀“合着你们带本王来喝花酒?”
丞磊“殿下,我们这叫陶冶性情。”
屋子内的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没一会,沈昭和东楼傅漾抱着琵琶和筝来到了这间屋子。
沈昭放下筝。看清主位上人的脸不由自主的愣了神。
裴怀“原来是姑娘你。”
林栗“你们认识?”
沈昭“殿下方才救了我。”
曲开唱,他们你一杯我一杯喝的倒是尽兴。这曲还没完,厢房内便被女使团团围住。
裴稚桉“看来本宫来的不巧了。”
裴稚桉“打扰诸位雅兴了。”
来人是长平公主,裴稚桉。她自幼娇生惯养,父皇母后兄长个个都对她疼爱有加。
林栗“臣参见公主殿下。”
裴稚桉“林栗!本宫一猜就是你带着他们来喝花酒的。”
林栗“公主你....不会是来找臣的吧?”
裴稚桉“去去去你起开。”
裴稚桉将林栗挤到一边,径直向丞磊走去。
他们俩这点事皇宫上下皆知,只是碍于身份悬殊,裴稚桉一时无法下嫁罢了。
丞磊“你怎么来了。”
裴稚桉“想你,便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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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