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除你,再无惊鸿入我心"——江宁景
“买药作甚?你生病了吗?”江宁景有些疑惑。
“也不是买药,就是去请名医裴南烛明日来家里我阿兄看病。”程棠说这话的时候,鼻子酸酸的,眼泪差一点就出来了。
江宁景僵了僵,轻声安慰:“程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
程家被抄家前一天晚上,程棠收到了一封信,信是大哥程淮寄来的。
程棠记得很清楚,她当晚哭了好久好久。
信上说,二哥程澜三个月前就到了京城,在那儿找到大哥,在大哥.身边住了许久。
程澜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右腿膝盖下方中了箭,本以为只是箭伤,可谁曾想箭上竟然有毒,毒素深入骨髓,程澜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性命。
程棠不敢想二哥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右边小腿腐烂溃烂的样子。那……该有多疼啊!可阿父阿母还不知道,现在不能让他们失神伤心。
大哥程淮几乎找遍了京城的医师,可那些医师开的药只能抑制体内毒素的蔓延,程澜的腿腐烂的面积一日比一日大,大哥迫不得已,只能写信给妹妹,让妹妹帮忙请那里的名医裴南烛,在回家那日为程澜诊断。
程棠擦了擦眼泪,抬头看向江宁景,“江公子,今日之事还请你不要告诉他人。”
江宁景看着她微微红肿的眼睛,心中一阵刺痛,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
两人一路无言。
……
回去的路上
“程姑娘,我们也见了很多次了,不如我以后叫你棠棠。你看如何?”江宁景想了很久,终于在村庄前的竹林里说出来了。
“嗯。江公子,小女先行一步,今日之事一定不要让他人知道。”程棠又嘱咐一遍。
“放心吧,棠棠。”江宁景看着程棠远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回了院里。
程棠到小院时,程父程母还没有回来,她换回了自己原来的衣服。
程棠确是个美人儿,一身素藕色的衣裙,腰间是淡淡的粉,领口处的盘扣是纯净的白,浅色衬得她温婉动人。
深棕色的长发并未过多修饰,只在脑后挽了一个发髻。
夜里,程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满脑子都是二哥的病情,不知道那位名医能否治好他。
同时,她的心里也泛起了一丝涟漪。她想起了与江宁景的点点滴滴,他的温柔、他的关怀,还有他看向自己时那深情的眼神。
程棠甩了甩头,试图将这些思绪抛开。她现在家境落魄,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第二日
天还未亮,寂寂的天空闪着几颗星,程棠悄咪咪从床榻上下来,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
果然,程棠刚出小院便看到裴南烛在往村庄里走,她急急迎上去:“裴大夫,有失远迎。”
“无妨。程姑娘,你阿兄在何处?”裴南烛不过三十七岁,但他妙手回春,救治了无数身患杂难疑症的患者。
“裴大夫,实属抱歉,家兄不在此处,还请裴大夫随我来。”说着,程棠开始往村外走去。
“程姑娘带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