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静双手紧握,强装镇定道:“‘劳拉’女士如此明目张胆,就不怕我将您的身份泄漏出去吗?”
林静姝展颜一笑:“当然怕啊,所以我早就用芯片屏蔽了这里的设备,即使你查监控,我也只是在和你聊‘反对将宠物抛尸太空’呢。”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平日用不了十五秒就能打开的监控今日用了将近一分钟才打开。
而监控里的“劳拉”正坐在“她”对面,不时拿出丝绢,象征性地在眼角点上几下,哭诉着那些宠物们的不幸。
吴静仿佛被毒蛇舔了一下,一股冷气从脚底开始,悄无声息地往上蔓延,让人感到一种无法抗拒的寒意。
主流安保系统十几年前就抛弃了‘单一核心智能’结构,更换为专门针对鸦片芯片的多核的人工智能。
更别说星际间的特别缉毒组和他们早些年从第八星系要来了芯片干扰技术……
吴静缓缓抬头看向对面的人。
对面的女人纤细得要命,脸只有一个巴掌那么大,皮肤过分苍白,看起来脆弱极了,雪白的颈子又细又长,拧断它需要多大力气呢?可他就是怕她,离得越近,越能闻到她身上腐烂的腥甜气息,她身上有种气质无法描述,像噩梦里那个影影绰绰的鬼魂,站在你面前冲你微笑,你却不知道她下一刻能干出什么可怕的事。
吴静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平静下来:“‘劳拉’女士,我就是‘右使’,不知您的目的是什么?又想和‘乌托邦’怎样合作?”
……
林静姝许是觉得没趣,将手里的杯子放下,在屋内闲逛起来。
林静姝提出自己要和“乌托邦”的主人谈一谈,不然就不合作了,反正她相信仅凭他们也抓不到自己。
吴静给他们一行人安排了一个很是豪华的套间, 是这里规格最高的。
可曾经的沃托第一美人随随便便给别人的套房规格都够得上接待联盟议会代表的, 怎么可能看得上这套“略显寒酸”的套房呢?
“这边住得这么局促,就不怕那天不知道谁家猫跑进后院吗?”
“我不喜欢这个窗台,看起来像上个世纪的款式。”
“那蝴蝶兰颜色太浓,远看还好,凑近了根本没法看……”
“我觉得那花坛里的花种的不好,周围再放几颗袖珍椰子树好了……”
“以前在沃托,方圆三十公顷内都是我自己的私人领地。”
……
柏音尘恭敬地听着她自言自语,时不时附和两句,突然,她向窗台边托着脸点评后院的林静姝提醒道:“主人,她来了。”
林静姝将手肘撑在膝盖上,不堪重负似的托着自己的脸,闻言也只是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她是一朵曾经在显微镜下开着的“蔚蓝之海”,展开每一片花瓣,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考量着,因此已经习惯了连呼吸都有特定的姿势。
电光石火间,林静姝便像个端庄的人偶一样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地品着柏音尘新泡的茶 ,形象完美得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