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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谪低声哄了陶希很久,她才喜笑颜开的去洗澡。
我站在那堆碎片旁边,看着许谪一点一点把满地残渣扫进簸箕里。他好像没认出来那是我的东西,我无数次伸手,都是徒劳。
他准备倒进垃圾桶时,动作顿住了。
我心中燃起了希冀。
他捡起唯一一片彩色的碎片,看了很久。
随后他从电视机柜里拿出一个纸盒子,把碎片都倒了进去,把纸盒子塞回原位。
许谪在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
直到陶希从浴室出来,把手放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从愣怔中回过神来,眼里重新染上笑意。
我坐在电视机柜上,希望许谪会责怪陶希,希望许谪大声告诉她,你打碎的是许皎的东西。
可是他没有。
他甚至查看陶希有没有受伤。
心底的无措和绝望一遍遍席卷遍全身。
我默默的看着他们,言行举止亲密无间。
谁都插不进去他们之中。
我想分开他们,可是灵魂一次一次穿过他们的身体,毫发无伤。
胸口一阵不适,我看着他们,伏在桌子上干呕。声音很大,只有我一个人能听得见。最后我蹲在地上,捂住耳朵不愿意听那些温声细语。
我想逃离这个地方,我不愿意再呆下去。
刚迈出几步,就差一步,就可以离开。
我迈出了那一步。
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好像勒住我的脖颈一样,把我扯了回去。
几次尝试以后,我绝望地发现。
我被困住了,无法离许谪太远。
我抱膝坐在陶瓷碎片旁边,沉默的凝视着面前的男女。
许谪屈膝半跪在地上,很仔细地用棉签给陶希擦药。面对陶希手指上那细小的伤口,许谪有一点点恍惚,心疼的问她。
“疼吗?”
满眼的,细碎的光在他眼睛里,他逐渐和十岁的许谪重叠。
那个说保护妹妹的许谪,也如他一样,眼里都是光。
陶希伸出手,放在许谪的头顶上,又移到他脸上,拭去他眼尾一滴泪。
“没事的,我不疼。”
就在这温情的时刻,许谪的电话响了。
他快速的看了一眼,说不清眼里是什么情绪,接通了电话。
“许谪,郊区有劣性的分尸案件,你先过去封锁现场,我和张队马上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