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那个老不死的！竟然多管闲事！”
她加大了手上的力气，脖子的青筋渐渐崩起。
我忍不住暗自发笑，双肩都控制不住抖动起来，“你都自身难保了。”
“你猜猜，没有献祭我的后果会是什么？”
老巫女愣了片刻，一双眸子无神地盯着我的眼睛，恍然大悟，她急急忙忙掀开神龛的红布。
底下一片空荡。
“是你……偷走了坛子！”
“是你，你知道了？！”
那天奶奶遵循老巫女的方式埋下了封胎，贴了不得超生的符咒。
可那符咒是催煞咒，槐树下日夜滋养确实不得超生，但也死不瞑目。
日益催化下，婴儿成了怨灵，整日在槐树周围游荡，只等一日能报仇。
我心疼妹妹，日日都会去看她。
那天老巫女将那坛子偷偷挖走，第二天家里就怪事频出。
夜半三更，月色正明，阴阳可见。
我趁着她不在家，偷走了封胎坛子，交给了村口守庙的神娘娘。
神娘娘告诉我，早些年这老巫女有一个儿子，不幸早夭。
她开始变得神神叨叨，甚是有些痴迷疯癫这些迷信邪门的偏方。
她坚持只要不让女孩投胎，把他们的灵魂献祭给子母神，就能把她的儿子救活。
神娘娘看到我那个“弟弟”第一眼，就想起了老巫女的儿子。
由此想，她的作为就只是为了将她儿子重生，选中了我们家作为垫脚石，生下这个怪胎。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尖锐刺耳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有东西来了。
纸人死的那一夜，那个来过我房间的东西。
一团直冲着老巫女冲去，连带着大风刮过，神龛上的东西全部摔在了地上。
“别过来！别过来！”
“你们这些畜生，就该死！该死！！！”
“啊！！啊！”
她身子飞在了空中，一股力量将她掀翻，头倒插在地上。
四肢都呈现异样扭曲的弧度，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来一样。
老巫女长大嘴拼命想要说些什么。
“咔嚓”一声
脖子断了，连带着头也掉落下来咕噜咕噜地滚到那怪物的脚边。
他捧起那颗头就开始大块朵颐起来，血肉糊了满脸。
嘎吱嘎吱咬碎骨头的声音持续了很久，直到天边微微泛白，我才起身准备离开。
这…应该够“弟弟”吃几天了。
我家里邪门的事情，人尽皆知。
纷纷在院子外观望，没人敢进来。
短短三天，我家死了儿媳，死了婆婆，死了新生的男孩。
唯独我活下来了。
村头的神娘娘心善，收留了我，让我好好跟她学本事。
我自然是愿意的，我怎么会不愿意呢。
夜里。
我坐在院子里扎纸人，栩栩如生的纸人做好了。
我十分满意点上了朱砂。
怀里抱着那封胎的坛子，那上面的符纸早就已经被揭开。
意味着：这里面的东西被放出来很久了。
神娘娘走进院子，镇静自若坐在我身边：“招娣，纸人不能点睛，这个道理娘娘教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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