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转念又想，刚生下的孩子想必都是这样哭的，那肯定是我听错了。

她掏出那个装着神药的小瓶子，嘴里念念叨叨了几句：“等日落了，这个就给你妈喝下去，我出去一趟。”

奶奶又将那个老巫女请来了家里，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我妈肚子，那张老脸略有些惨白。

“不对劲，不对劲。”

“这是鬼胎！”

这话一出，我妈哆嗦了一下，拉着我奶奶的衣角问道：“妈，这是怎么回事啊？”

“闭嘴！”

老巫女将奶奶拉到墙角，质问她究竟有没有把纸人放在我妈睡得地方。

她连忙回应，明明就放了，就在生孩子那天放的好好的。

我心里一惊，那天晚上纸人被我推到了地上。

神婆说，那纸人是我妈的替身，就是怕夭折的孩子不肯投胎回来找妈妈，一直缠着。

要是鬼胎找到替身纸人了，在午夜时分拉去东南角离家五百米处烧掉，再点上三根香。

只要香烧完…人就没事了。

可……纸人被我推在了地上，奶奶扛纸人去烧的路上烧的香，也没有烧完。

我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愤恨的瞪着我奶奶：“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肚子的东西蠕动的越来奇怪，就像下一秒就要开膛破吐爬出来。

我妈躺在床上，身体却随着肚子扭来扭去，整个画面看起来诡异又奇怪，屋内的众人呼吸都停滞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神婆掏出一个镜子，拿出一张符纸。

符纸点燃在肚皮上转了几圈，放进水里让我妈一饮而尽，随即拿八卦镜照在肚子上。

起初肚皮动的厉害，能清晰见到手脚，后来慢慢变得安静肚子也消失了下去。

屋子里的人都松了口气，那神婆若有似无的往我身上瞟了几眼，一阵恶寒从我骨子里渗出。

没过多久，真神了，我妈又怀孕了。

前三个月，我奶奶小心翼翼伺候我妈，她笃定这胎肯定是儿子。

早早就在村里传了个遍，她也不怕人笑话，拖着我妈在村子里炫耀。

三个月后，胎像渐渐稳定下来。

眼看着肚子是越来越大了，妈妈却变得枯瘦如柴。

晚上她吃了一大碗面条，还一直喊饿，嘱咐着我赶紧去再去厨房给她弄点吃的。

“好饿好饿，招娣你快去，我要饿死了。”

我拿了个馒头给她，她狼吞虎咽塞进嘴里还不满足，双眼冒着凶光盯在我身上。

这吃人的眼神一点也不正常。

她捂着肚子朝我一步一步走过来，脖子也不停抽搐，眼珠子不停往外翻。

“妈，你怎么了？”

“你弟弟饿了，乖，你过来！”

我妈扑上来恶狠狠的一口咬在我的大腿上，我吃痛的摔在地上。

猛的发现床底下好多骨头，还带着血迹跟毛发。

我瞬间汗毛倒立，拼命推开了妈妈。

她咬紧了牙关不肯松口，我忍着痛苦一脚踹开了她的肩膀，布料连着我的皮肉混着血一起被她塞进了口中。

她一脸满足，吃的津津有味，昏暗的灯光下将她的影子照的鬼魅。

奶奶听见动静跑进了我们房间 。

我哭喊着躲在她身后瑟瑟发抖，跟她说了妈妈发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