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这真的不能拿来开玩笑。”
她也认真道:“我从来不拿这种事开玩笑。”
他深吸了一口道:“你喜欢我这可能只是一种错觉,我身上没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地方。”
“你对我好。”
“我对你好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心理医生,我为你治疗需要建立起较为亲密的关系,但这不是正常的,这是我通过特殊手段做到的,和渣男一样。我对你好不是因为是你而对你好。”
“那我出狱后你为什么还要帮我安排这么多事?”
“这是你妈妈以前的同事交代我的,而且你也还是一个小孩子,我帮你也只是出于同情。而且,我就算喜欢你我也不能和你在一起,这是业内的规定。所以,不要这么说,你会害我丢了饭碗的。”
“对不起。”
“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那几个月的房租你也不用还我了,就当是我没办法回应你的喜欢的补偿吧。”
“不要...”话还没说完,他已经离开了。
她的头失去了依靠的肩膀,重重的摔在床上。
脑袋一片混沌,根本感觉不到是喜是悲。
突然地,她放声大哭。
突然地,她癫狂大笑。
笑中带泪,泪中嘲笑自己的愚蠢。
被人蒙骗一次又一次,真心对待的人从来没有被同等的回报过。
可是她不甘心,她一辈子就喜欢上这么一个男人,怎么会就这么放弃。
她怪自己不够诚心,不能够感动到他。
她开始回忆每一句他对她说的话,看是否哪一点没有做到。
“悲不悲哀?在别人的冷淡中找寻被爱的臆想。”
她不知道,她只想和他在一起,把这个世界对她最后的一份爱留住。
她很快找到了工作,是厨房的杂工,帮人打下手,洗碗之类的。
这一次上天为她开启了地狱难度,性骚扰,压榨剥削,在这不是职场的地方职场所有的阴暗,都被她尝了个遍。
不过这一次,上天没有剥夺她反抗的能力,她的反抗是成功的,猥琐大叔的性骚扰没有成功。而后引发的就是压榨剥削。
她心里很苦,身体也很累,但想到他对她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时候的样子,心里就像喝了甘露一样甜。
于是她一天就在悲伤与欢欣中来回横跳,苦不堪言。
但她觉得,为了他,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半年后,她主动约了他见面。他赴约了,两人在古桐树下见面,一切都变得很不一样。
她不再富有朝气,眼神黯淡,面容憔悴。
他不再白白净净,胡子拉碴,形容枯槁。
她还是穿上了白色裙子,浅浅画了个妆。
他还是穿上了白衬衫黑裤子,洗了洗脸。
他们都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窘迫,他们都装作自己过的很好。
“你瘦了。”
“是吗?你也老了欸。”
彼此都笑了笑,笑的很无奈,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能说什么。
“你有努力的生活呢,看来我对你的治疗还算是成功的?”
她的心中闪过一丝悲伤,笑起来说:“是吧,倒是你,怎么看起来这么丧?难道我俩互换了?”
他笑了笑,没回答,坐在了树下。
“脏不脏欸,旁边就有石凳。”
他没说话,也没起身,她也只好跟他一起坐在树下。
想了很久,她还是再一次说出了那句话:
“我喜欢你。”
预想中的拒绝没有出现。
“我也是,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至少现在不行。”他侧头过去看着她。
“为什么?那什么时候可以?”
“两年。我们必须断绝来往两年。”
她突然开始放声大笑:“不就两年嘛,简单!”
他看着她:“看着我,先别笑。”
她看着他的眼睛,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
“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
“嗯!我们现在开始计时!”
他走了,带上她的快乐走了。
她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