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眼神像是在看死狗一般。
她整理好衣装,独自去医院包好了脸上的伤口才慢慢回家去。
她不想理会事后到底会有什么结果,她只想赶紧回家,回到充满安全感的地方。
她知道,在家有人在等她,她可以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将一切都交给那个人。
妈妈说过会一直保护她。
推开门,门后面是香气四溢的饭菜,还有一位忙碌的老母亲。
“妈,我回来啦!”
“哎,回来就好。赶紧洗手准备吃饭吧。”
饭桌上,她思考着如何开口向母亲解释伤口,但母亲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只是一直低着头看着手机。
“舒晴,你一个人先吃着,妈妈要回局里一趟,吃完把碗筷放洗手盆就行,认真写作业,别老是玩手机。”
“哦~知道啦。”她心不在焉的答道。
有些失落。但又该庆幸妈妈没注意到。
她不想给妈妈添麻烦。
“晚安,早点睡。”妈妈临走前说道。
吃完饭,天舒晴胡乱玩着手机,也不知道在玩什么只是点开又退出。
她开始思考这件事应该如何收场。会有不闹大的可能性吗?即使自己去道歉了,她们也不会原谅自己吧。怎么办呢?
想着想着,她竟然睡着了。
心可真大。
现实不会因为她的心大而改变什么,该来的始终会来,躲也躲不掉。
在上课的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了几名警官,老师出去问了一下然后就将她叫出来。
天舒晴被吓到了,她不明白怎么会被警察传讯,被拷上那一瞬间,心里止不住的颤抖。
前来押送她的好几位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但他们都没有与她对视,躲闪着。
刚下到操场,母亲的身影出现在警车前。
母亲双眼通红,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会被拷,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会是这样,她不愿意相信,她觉得一定是误会,她哭着。
天舒晴在见到妈妈后也崩溃了,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再也迈不开一步。
身后的警官催促道:“走吧,再怎么不愿意面对也要接受。放心,我们都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我们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她低垂着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我只是阻止自己被侵害而已,怎么会有事呢?”
她随着母亲一起到达了警局,局长亲自在门口等待着。
她有些惊讶,这件事闹得这么大吗?
下了车,局长居高临下的瞥了她一眼,然后转头和母亲说:“李萍,这件事你不用参与了。”
李萍点点头,失魂落魄的走进办公室。
失去了依靠,天舒晴的恐惧更加一层。
进到审讯室,警方询问了几个问题,不过大多都避重就轻的选择性听见,比如问:“你是否承认你打了她们?”
她说;“是她们先打的我,我只是正当防卫。”
他们却罔若无闻:“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她害怕,不敢反抗,只能悻悻地回答:“是。”
“关局,她认罪了。”
“什...什么?”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
没有同情,没有厌恶,他们的眼神中只有冷漠,对他人命运的冷漠。
她很快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强权么...我不相信他们真的能一手遮天!”
毫无疑问的她被关进了拘留所,虽然还不至于坐牢却也只是等待着审判。
母亲来找过她,安慰她法庭一定会给予她公平和公道。要相信国家相信法律。
她如此相信着,等待着。
很快法庭的传唤就到来了,她被带上了被告席。
因为是未成年,所以法庭上除了法庭工作人员就没有其他人了,哪怕是母亲也没有来。
可当她看到法官握着那象征权威的法槌,一脸肃穆的看着她,周围的安静庄重,让她相信这里是一定会还她清白。
“开庭!”
一场命运的审判开始了。
在原告发言完到被告辩护人发言时,她的心再次被人划开,在她心脏里反复搅动,痛苦不堪。
“我方,无话可说。”
那位法律援助的律师没有一丝挣扎,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将她带入了无底深渊,加上重重枷锁。
她是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为自己辩护法官可以不予采纳。也就是说,在这法庭上,她能依靠的只有那位律师。
她张开了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这一切都太颠覆她的认知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后面的宣判她已经听不见了,她现在只是一具尸体她的灵魂已经被打成碎片,精神已经被磨灭,信仰已经被摧毁。
等到意识逐渐恢复,她已经到了少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