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六......
童嫣忽然想到,今天好像是卓澜江与杨采薇约好每月一醉的日子。
童嫣在想要不要去看看?
小酒馆外,河水悠悠流淌。
靠窗小桌,一壶酒,两个酒杯,一盘花生,卓澜江坐在桌前,眺望流水。
小二战战兢兢地拿着一壶酒上前,放在桌上。
“卓……卓少主,这是十年陈的黄封,还望少主不要嫌弃。”
卓澜江抬眼说:“不必了。”
小二吓得跪地,结巴地说:“对,对不起少主,这已是小店最好的酒了。”
卓澜江暗叹一口气,对他说:“我以前喝什么,以后还喝什么。还有,不要叫我少主,就当做不认识我。”
小二连声称是,恭敬退下。
卓澜江给自己倒酒,看着窗外,曾经和杨采薇对饮的情景如在眼前。
*
等童嫣到时,卓澜江已经离开了。
童嫣喝了壶酒后,就回去了。
次日清晨,雀鸟啁啾。
县衙内,潘樾在案几前描画,他以四种图卉代指四大家族,勾画上四族之间的关系往来,随后又在其间填上一把利刀,一个‘杀’字。
阿泽站在身旁,也在思忖。
......
银雨楼大堂里,卓澜江翘着腿坐在桌前,看着手里的木雕。
那木雕脸上有道伤疤,雕的正是杨采薇。
犹记得义庄被烧毁的那一夜,卓澜江在废墟里寻找着,但一无所获,高喊着她的名字,阿福匆匆跑来,向他禀报,杨姑娘已经死了。
他不愿相信,悲痛欲绝……
而今,上官芷到底是不是杨采薇?如果是的话,又不能与他相认。
卓澜江目光一沉,似下定决心。
“阿福!”
阿福进来,问:“少主有何吩咐?”
“你去准备一些东西:金一百两,银五百两,彩缎一百表里,绢四十匹,聘饼一担,大雁一对,对了,再多买几盒桂花糕。”
阿福疑惑道:“少主,这些都是下聘之礼,你准备这些做什么?”
卓澜江笑了,若有所思。
“我要确保一个人,从此再也无法从我的世界消失。”
*
此时,一辆马车在县衙门口停下。
卓澜江下车走向县衙,阿福等手下拎着大包小包各种礼盒、兽皮、绢帛、肉类以及两只活的大雁。
门口百姓看到,议论纷纷。
“银雨楼少主怎么又跑来县衙了?”
“不会又来找潘大人麻烦吧?”
“找麻烦应该带着家伙来啊,可你看他手上拎的,怎么感觉像是……聘礼?”
卓澜江走到门口,衙役一看是银雨楼少主,吓得直哆嗦,赶紧让开。
他大摇大摆进了县衙二堂,环顾了一番童嫣的工作环境。只见主案旁边摆着一张桌子,椅子上搭着绣花披风,桌上茶杯、文具也尤为雅致。
卓澜江心想,县衙胥吏中只有一个女子,是她的位子没错了。
他皱了皱眉头,将桌子拉得离主案远了一些,这才满意一笑。
此时潘樾走进来,迎面看到卓澜江,十分意外。
“潘大人,又见面了。”
“卓少主登门是不是太勤了,今日又是唱的哪一出?”
“放心,我今天不是冲你来的,我是来找她的。”
卓澜江的目光越过潘樾,看向他身后,童嫣抱着一沓卷宗走来,看见卓澜江,倒不觉得意外。
童嫣(穿越名不写了)卓、卓少主?”
卓澜江上前,装模作样地做了个揖,朗声道:“上官小姐昨日临危不惧的身姿,令我见之不忘,思之如狂。今日特来登门求亲,愿从此交颈为鸳鸯,颉顽共翱翔!”
童嫣双目瞪大,不懂阿江是何用意。
什么?!什么礼?
童嫣(穿越名不写了)卓、卓少主,你我二人才见过一次,这也……太突然了吧?
她被震得一时之间缓不过神来,瞥了一眼潘樾,尴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