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喜安村,村民们安居乐业,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纯粹的笑容,与方才的阿染家所在的破落小村对比十分明显。
"老伯,你们村有姓苏的人家不?"林竹墨随便找了个农民问道。
"丫头你找谁啊?俺们村这边老多姓苏的哩。"那农民乐呵呵地答道。
林竹墨正打算开口,白岭行便说:"一位姓苏名晚榆的姑娘。不知您可曾听过?"
"小榆啊……"那农民思索片刻,用手指了个方向。
"有人在吗?"林竹墨轻轻叩门道。
门猛然打开,一把匕首朝两人飞来。玄月瞬间出鞘,白岭行手腕一翻将匕首打飞,转头向门内看去。
一个身形瘦长的女子,身着黑衣,长发扎成高马尾,其人五官立体端正,一脸英气。
"呦,打飞了,"女子抱手而立,玩味地看向白岭行,"你是第一个没被它伤到的人。"
林竹墨一听就不高兴了,怒道:"就你那把小刀,我师姐能单手打十个!"
白岭行拉住林竹墨的手,示意她停下。转头问:"这么喜欢打架?不知道阿染看到了会怎么想啊,苏晚榆。"
苏晚榆勾起嘴角,说:"阿染?我就知道她死不了……"她抬起头对白岭行道:"她会怎么想呢?~嗯?"
"听说你也是金凤族人?我听闻那金凤族喜好冒险,又怎会困于这喜安村的一方小小宅院?"
"你想让我去哪儿?"苏晚榆笑着问。
白岭行心中所想皆被看破,便也不弯弯绕绕了,直接道:"落哀山近日有人失踪,不知是否与你们族人有些关系。"她顿了顿,又道:"你可否愿意与我们一同前去调查一二?"
苏晚榆走到两人身边,捡起插在地上的匕首,在手中随意把玩着。
"为什么偏偏找我?"苏晚榆漫不经心地问道,"阿染不去?"
"她要照顾弟弟妹妹,只能让我们来求助于你了。"白岭行顺着她的话道,将"求助"两个字咬得很重。
苏晚榆微微一笑,抬眸道:"好啊,我陪你们去。"
林竹墨气得五官扭曲,拉紧白岭行的手(自认为)小声地说:"师姐!为什么一定要带她去啊?这人怎么那么欠……"
苏晚榆一听就笑了,微微躬身望向林竹墨,道:"小妹妹,你很不想让我去啊?"
林竹墨正要开骂,一看白岭行的眼神就退缩了,只能躲在她身后呲牙咧嘴。
白岭行抬头对上苏晚榆的目光,道:"你确定要跟我们走?"
苏晚榆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好笑:"不然呢?不是你让我去的吗?"
如此容易,她便愿意同去,白岭行一时甚至无法相信。她还以为苦口婆心的劝很久,对方才会同意。
"那你,姓甚名谁啊?"
"姓白名岭行,字莫离。"
于是三人乘上马车,起程去落哀山。
抵达落哀山脚下的一个族馆时,已经是半夜了。
"什么?只剩一间房了?"林竹墨气的大声说。"姑娘啊,你看我这小店也没什么房了,你要不去别家看看?"旅馆老板小心劝道。
"老板,我看你这还有很多房啊,"苏晚榆注意到了前台摆着的几把钥匙,抱手靠在墙边笑着说:"怎么只舍得给我们一间呢?"
老板一瞬间慌了,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我问你话呢。"苏晚榆脸上的笑意消失,语气变得极冷,明明声音不大,压迫感却仿佛笼罩了整间屋子。
老板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道:"饶命……饶命!是那南家二公子订的房,那南家我也得罪不起,今夜,今夜就先委屈委屈姑娘们了……"
"南家?我怎么没听过?"白岭行开口道。老板也是个聪明人,看得出来这一行人是以谁为头,立刻解释道:"那南家二公子人品不咋地,要不是父族实力强横,谁会让着他啊?"她停了下,又继续道:"我也不知他要几间房,那公子马上就要到了,他碰上姑娘们,怕是会心生歹念。我好心相劝,你们还是到别处凑合一晚吧。"
"晚"字还没说完,旅馆的门被一下子打开,外面的雨点混着狂风席卷而来。月光下,一个男人从马车中走出。两旁的仆人为他撑着伞,他走的步伐那叫一个潇洒随意,左拥右抱着两个姑娘,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老板,我爹说了,今儿这旅馆被我包了,怎的?还有别人要住啊?"他一把拍在前台的桌子上,把老板吓得不轻。
"公子这样做,怕是不妥吧?"苏晚榆嘴角勾起,略带玩味的看着他。
"有何不妥?钱都花了,这旅馆自然是我想怎么住就怎么住,你管得着吗?"南家二公子上下打量着苏晚榆。
林竹墨这暴脾气一下就被点燃了,差点要开骂时被白岭行一把捂住了嘴。
"既然公子要住,我们自然是不敢打搅的。小女告退。"白岭行拉住林竹墨,眼神示意苏晚榆离开。
"哎,小妹,别走啊,"南公子有意挑逗白岭行,"不留下来喝一杯?反正我看你这也是无所事事,何不与我快活快活?"
白岭行出口制止了他的虎狼之词:"不必了,小女就不留下影响公子兴致了。"
她正打算转身离开,却被那南公子一把扯住了手腕。她终于是忍不住了,手腕猛然发力,一把将他摁在地上。
"继续说啊,你不是很会说吗?"南公子吓得浑身哆嗦,紧张道:"不,不,不说了,女侠饶命……"
"好,看在我还有正事要办的份上我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多少给你扒层皮下来。"白岭行松开扼住他喉咙的手,站起身对他说:"你住吧,我们回马车上,不影响你的好兴致了。"
苏晚榆知趣的转身跟上白岭行,顺带拉了一把还在发愣的林竹墨。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