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渡没有打饭,双手空空,脸上表情阴沉地让人害怕。
看来今天中午怕是不让我好过了。
我收回视线,尽可能在严渡靠近我之前多吃点饭。
沈廷也发现了走过来的严渡,只听他道:“严渡?你怎么过来了?”
“我想去哪去哪,还用得着向你解释吗?”严渡语气很冲,丝毫不给沈廷面子。
沈廷并不在意,发现他没有打饭,便关心起他来。
然而严渡却在我身边坐下,招呼我道:“喂!宋琳,你去给我打饭。”
我在严渡面前从来都是他让我往东我就绝不会往西的,因为这样他就会没理由打我。
这次我也没有犹豫,放下筷子站起身就要去买饭,却被沈廷叫住。
真不知道这个傻小子又要干什么,我没理会他,快步离开了两人,这两个人我是看见谁也心烦。
特意排了一个最长的队伍,我悠哉悠哉站着,十分钟才打上饭。
沈廷似乎在和严渡说些什么,严渡虽然背对着我,我却也能猜到他此时正面露不悦,毕竟严渡最讨厌别人对他说教。
我把饭盘放到严渡身前,又坐下来继续吃饭。
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僵硬。
严渡迟迟没有动筷,看来是今天的饭他不喜欢吃。
不会一会儿连饭不合口都要怪到我头上吧。
最终是沈廷最先打破僵硬的氛围,“宋琳,你吃这点能吃饱吗?怎么都是素菜?好歹也要吃点肉才好。”
说着,他就从自己盘中夹了一块肉要放到我盘子里,我刚想拒绝,我的饭盘就被另一个饭盘撞到了一边。
我不明所以,扭头看向严渡。
“你打的饭老子才不吃,脏死了!”
“……”
不是你让我去打的饭吗?
打了你又嫌脏。
真是饿不死你!
你不吃我吃!
严渡没动筷,饭菜很干净,沈廷滞留在半空的手又收了回去。
随后,严渡带着小弟离开,只留下我和沈廷两人。
饭我也没吃多少就吃撑了,一边暗骂严渡浪费,一边把剩饭处理进饭桶。
一天很快过去,可能是由于沈廷的缘故,大家今天很少欺负我,让我度过了转学以来最轻松的一天。
沈廷还算有点用处。
回到宅院时保姆正在做饭,我回房间换上睡衣,便把两件校服交给佣人清洗。
再下楼饭已经做好,严渡依旧没有回家,我只好自己一个人吃饭。
吃完饭,保姆收拾完便离开宅子,佣人做完活也离开了。
偌大的宅子里只剩我一个人。
我屈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关于严渡那件事现在怎么样。
令我失望的是,才过了不到两天,这件事已经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严渡昨天公开在表白墙上表示他不是txl,并表示要抓住那个男人。
碍于严渡凶狠的性格,根本没人敢在背后嚼舌根。
我有些低落地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脖子,其他地方的伤穿着衣服看不出来,唯独脖子上的红痕,现在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出来是人掐出来的。
不过,都已经十点了,严渡怎么还不回来?不知道又去哪家酒吧鬼混了。
刚想到这里,严渡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严渡打电话通常都是让我跑腿,从城南去城北哪家店买什么,或者心情不好把我叫过去挨顿揍。
接通电话后,电话那边背景音很乱。
“喂!宋琳,大哥让你来红爵,你赶紧过来,别磨磨蹭蹭的!”
红爵?
什么地方?
上网查了才知道红爵是前几天新开的酒吧。
不过这次怎么不是严渡亲自和我说?
难道是喝醉了吗?
管家和司机都不在,我又不会开车,只好在路边打了辆车。
到红爵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红爵的门口站着四个又高又壮的保镖,见我要进去,其中离我最近的保镖伸手拦住我,正声道:“先生,请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
出门太急,忘记带身份证了。
见我不说话,那名保镖又说:“您也可以说一下您的年龄和姓名。”
“…十九,宋琳。”
既然没有身份证,那我说几岁就是几岁。
“宋先生,请。”
看来只是做做样子,也对,来的都是京圈少爷,他们怎么能不让少爷进来呢,更何况还是新开张。
红爵内部的音乐声很大,人也很多,看着眼前的人海,我忍住转头离开的冲动,给严渡打电话。
电话响了一分钟才接,那头传来严渡懒洋洋的“喂?”
“我到红爵了,你找我做什么?”
严渡没了回话,电话那头乱乱糟糟。
“喂?严渡?你在哪?严渡?严渡!”
真是,死了好了!
想再叫严渡的时候,却听见一声娇滴滴的“渡哥”传来。
怪不得不说话了,原来是有美人在怀。
再有人说话时,是严渡的小弟,“宋琳,你在门口等着,一会儿有人带你过来。”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早已习惯的我靠在墙上,百无聊赖地滑动手机。
大约五分钟,高跟鞋踩地的声音由远及近靠近我。
“是宋琳先生吗?”
我抬头看她,点点头,女人妆容精致,大波浪,红色长裙,还有很香的香水味。
“渡哥让我带您过去,跟我来吧。”
包厢门打开,原本热热闹闹的氛围安静下来,十几双眼睛落在我身上。
我想找严渡,然而包厢里的灯光颜色一直在变,根本看不清人脸。
“渡哥~怎么喝一半不喝了呢?不想要人家的亲亲奖励了吗?”
声音很耳熟,是刚才在电话里喊“渡哥”的女人,女人的声音在安静的包厢里格外明显,显得更加娇滴滴,让我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严渡喜欢这种女人吗?
品味真够独特的。
凭借这个声音,我也找到了严渡,女人在他腿上坐着,姿势暧昧极了。
我身边刚刚来接我的女人恭敬说:“渡哥,宋琳先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