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繁英阁出来后,姚金铃便问江福海:“此刻勤政殿内,可有外臣逗留?”
江福海恭敬地俯身回道:“娘娘,怡亲王方才离开勤政殿后,皇上并未再召见其他朝臣。”
既然皇上不议事了,姚金铃便坐上凤辇,前往勤政殿。自己人总要给好处的,互相扶持才是长久之计,至于其他人,只需维持其位分便足够。
姚金铃在剪秋的搀扶下款步姗姗地走进勤政殿,行过礼后,便坐在了榻上。
胤禛此时正因西北军粮被劫一事有些心烦,他抬头看着姚金铃,只淡淡地问道:“皇后此时过来,可是有事?”
“自然是有的。”姚金微笑着道:“臣妾听闻西北军粮被劫,安比槐为保军粮,不幸重伤身亡。安比槐正是安常在的父亲。”
她继续道:“臣妾刚才去繁英阁探望了安常在,可怜见的,人是哭晕过去了,醒来后还继续在哭,哭得双眼红肿。她家中的寡母幼弟,臣妾已派人前去接了。”
“臣妾觉得,安比槐为大清尽忠职守,为表他对大清的楚囊之情。不如,给安常在晋一晋位分,皇上亲赐一封号如何?”
胤禛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安比槐是为保军粮,与劫匪拼搏才丧命的,他对大清的忠诚朕是知晓的,的确该嘉赏。封号,便定‘楚’字吧。”
他挥手示意,道:“苏培盛,去宣旨吧。”
目的达到,姚金铃便告退离去了。
清凉殿内,周宁海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进来,瞄着华妃的脸色,小心地禀报:“娘娘,皇后娘娘前往勤政殿后,皇上亲封安常在为贵人,并赐予‘楚’字封号。”
“据说是皇上为了表彰安比槐对大清的楚囊之情,以此嘉赏。”
华妃冷哼了一声,不屑道:“那安比槐与劫匪拼搏丧命,算他有血性。晋封又如何,终究越不过本宫去。”
说着,她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厉声道:“那蒋文庆胆敢卷着粮饷逃走,本宫定然不会放过他。周宁海,速速传信回年家,让他们全力抓捕蒋文庆一家。”
“遵命,娘娘。”周宁海一瘸一瘸地退出殿外。
在繁英阁内,安陵容接完晋封的旨意后,心中知道这是皇后替她争取的,心中的感激已经满溢出来了。
回到室内,她脑中清明了许多。
她深知父亲绝不可能为了保护军粮而与劫匪搏斗,他不和蒋文庆一起逃走,已算是她高看他一眼了。
安陵容暗想:【父亲定是在逃亡途中被劫匪所杀,是他命不好。皇后娘娘知道她家中的情况,未必不知道她父亲的为人。即便如此,皇后娘娘还是为她父亲寻了个好名声,为她讨了晋封的旨意。这份恩情,她铭记于心。】
宝鹃捧着几匹明黄色的缎子走了进来,说道:“小主,宝鸢将赏赐都收到库房中了。这是您让奴婢找的明黄色缎子,都在这里了。小主可是要给皇上制作寝衣?”
安陵容细细挑选着缎子,轻声答道:“皇后娘娘不喜用香,我便想着为她制作一件寝衣,让她睡得更加舒服。皇上的寝衣,我也会做的,待皇后的做完,便为皇上缝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