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内,绘春的步伐略显匆忙地走进内殿,她的声音略带焦急:“娘娘,端妃娘娘病势沉重,她希望在临终前能见皇上一面,延庆殿的宫人已经前往养心殿通禀了。”
姚金玲语气怜悯道:“端妃,她也真是命苦,自从那次之后,身体便一直不见好转,但愿她能等到皇上的到来。”
剪秋微笑着,声音坚定:“娘娘,端妃娘娘定能如愿以偿。”随后,她扶着姚金玲起身,坐上凤辇前往延庆殿。
翊坤宫内,华妃听闻端妃已至弥留之际,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容:“端妃那副残躯能撑到今日,也不过是太医的医术高超罢了。就算她命再硬,也终究要死在我的面前。”
她高声吩咐:“颂芝,备轿,本宫要亲眼看着端妃如何咽下最后一口气。”
颂芝低头一笑,恭敬地回应:“是,娘娘。”
姚金玲与华妃在延庆殿的宫外不期而遇,华妃只是敷衍地行了一礼:“皇后娘娘,臣妾先行一步。”
待姚金玲步入延庆殿寝室,只见胤禛沉默地坐在一旁,而华妃正立在端妃的床前,颂芝刚刚掀开盖在端妃身上的白布。
华妃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床上的端妃,脸上带着一丝快意的笑容。似乎是觉得看够了,她才用帕子掩住鼻子,缓缓走出寝室。
胤禛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皇后,朕决定追封端妃为庄恭贵妃。”
姚金玲颔首:“是,端妃侍奉皇上二十四年,庄恭二字,她当之无愧。”
在场唯一气愤的人只有华妃,若不是理智尚存,她就要说上一句‘端妃这个贱人不配’了。
胤禛拉着姚金玲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哀伤:“小宜,月宾在临终前想见朕一面,朕已即刻从养心殿赶来。她却未能等到朕,是朕负了她。”
姚金玲轻声宽慰胤禛:“端妃的身体一直抱恙,多年来都是如此,谁也未曾料到会如此突然。太医也说过,只要细心调养,她还能撑上几年。”
然而,她的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进一步渗透到养心殿,只要芳若还在,她就难以安心。
姚金玲一直在怀疑,宜修那一世,甄嬛究竟是怎么得知纯元是死于宜修之手的。
宫中接触过纯元的人寥寥无几,胤禛只是怀疑,太后和竹息不用担心,剩下的只有端妃和芳若了。如今端妃已逝,芳若便成了她唯一的顾虑。
剪秋向姚金玲禀报:“娘娘,翊坤宫今日向御膳房索取了大量的牛乳和羊乳,用以制作孩童喜爱的食物,霸占了不少妃嫔的份额。”
姚金玲一听,就知道华妃是在祭奠她那个缘浅的儿子。
端妃逝世后的第二日,后宫便传遍了消息,延庆殿的宫人纷纷选择了殉主。
胤禛下令,既然这些忠诚的仆人担心端妃在另一个世界无人侍候,便允许他们陪葬。待陵墓修建完毕,他们将与端妃一同葬入妃陵。
由于胤禛的陵墓尚在建中,端妃的棺椁只能暂时存放在暂安奉殿,而那些延庆殿宫人的棺椁则暂时存放在官府的义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