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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等风回头

随着放学的钟声响起,江祁野和林鸢便在教室里闲散地聊着天。

林鸢时不时地假装不经意地瞥向余降南的空座位,随口对江祁野说:“唉,余降南都两天没来上课了,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江祁野也顺着林鸢的目光望去,耸了耸肩,“你问我,我问谁去?”

坐在他们前面的柳念听到这话,转身对林鸢说:“你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林鸢一脸疑惑。

“余降南的事情啊。”柳念神秘兮兮地透露。

“快告诉我吧。”林鸢好奇心被挑起。

柳念贴近林鸢,悄声说道:“他因为打架被学校记过处分了。”

“啊?他打架?”江祁野有些难以置信,“他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怕是被打进医院了吧!”

林鸢轻轻拍了下江祁野的后脑勺,笑骂:“你才是弱鸡,比他还不堪一击。”

柳念看着他们打趣的样子,微微一笑,又转回了身子。

江祁野身子前倾,逗趣地问:“你怎么这么关心他?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林鸢迅速捂住江祁野的嘴,低声说:“小声点,这种事轮得到你管?”

松开手后,江祁野继续调侃:“没想到你会喜欢他。”

林鸢脸贴近,悄声警告:“别告诉别人,否则我绝不轻饶你。”

“我嘴巴严实,但有个条件。”江祁野提出要求。

“什么条件?”林鸢问。

“别为了他忽略了我这个朋友。”江祁野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

“哦,不会忘你的。”林鸢回答,心里却想,尽量吧。

林鸢心中牵挂着余降南,他在家还是医院?不会真的伤得太重了吧?

她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给他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问问他的情况。

然而,她的手机被老师收走了,只能等到周末才能拿回来。

周六的夜晚,天边最后一抹晚霞逐渐褪去,室内温馨的灯光洒在每一寸角落。

林鸢走进厨房,好奇地打量着今晚的菜肴。家里的晚餐通常很早,但今天却迟迟未开饭。

她左看看,右晃晃,目光最终定格在酱猪蹄上,不禁砸了砸嘴。“妈,怎么还没开饭呀?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今晚有客人要来我们家共进晚餐。”陈秀雪回答,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

“是谁呀?”林鸢好奇地问。就在这时,门铃清脆地响了起来。

“来了!”陈秀雪匆匆走去开门。

出现在门口的是江祁野和他的母亲周秋。坐在沙发上翻阅报纸的林家毅立刻放下手中的报纸,起身迎接贵客。

林家毅热情地招呼:“祁野,你爸爸没来吗?”

“他爸爸临时有事,来不了了。”周秋笑着解释。

“真是岁月如梭,祁野都长成英俊的小伙子了。”林家毅亲切地拍了拍江祁野的肩膀。

一家人都笑得合不拢嘴,唯独林鸢愣愣地盯着江祁野。

陈秀雪轻声提醒:“傻丫头,还愣着干什么?快叫周姨。”

“周姨好!”林鸢笑着打了个招呼。

周秋拉着林鸢的手,满脸的疼爱:“几年不见,我们的小姑娘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江祁野似乎并不在意,低头专心玩着手机,林鸢知道他还在对自己心存芥蒂。

“快坐吧,饭菜马上就上桌了。”陈秀雪说完,转身朝厨房走去,准备端菜。

周秋轻咳一声,江祁野这才抬起头。她示意他去帮忙陈秀雪。江祁野放下手机,不情愿地走向厨房。

“不用了,你去沙发上休息吧。”陈秀雪试图推辞。

“没事的,阿姨。”江祁野坚持帮忙。

周秋和林鸢聊了好一会儿,直到开始吃晚餐准。餐桌上,江祁野和林鸢都保持着沉默,只是静静地听着大人们聊天。

“你们两个怎么都不说话?两年没见,难道变得陌生了吗?”周秋打破沉默。

江祁野和林鸢相视无言,谁也没有回答周秋的问题。

晚餐过后,林延手捧小汽车,蹦跳着来到江祁野面前,好奇地询问:“哥哥,你在玩什么呢?”

面对如此可爱的小家伙,任谁都会心生欢喜。江祁野轻轻抱起林延,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林延乖乖地看着哥哥打游戏,一副呆呆的模样。

林鸢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幕,心中却牵挂着远方的余降南,她想知道他此刻在做什么,心中不免有些忧虑。

她想要出去吹吹风,或许在某个角落,会有缘分让她遇见他。

林鸢知道,余降南的家离这里并不远,尽管她从未去过,但从公交车的路线来看,应该不会太远。

林鸢站起身,对母亲说:“妈,我刚吃完饭,想去外面走走,消化消化。刚才吃得有点多,现在觉得有点撑。”

“你不留下来陪你周姨和祁野哥聊天吗?”陈秀雪问。

周秋看出了林鸢的犹豫,便对江祁野说:“祁野,你和诗听出去走走吧。”

江祁野本想拒绝,但周秋的一个眼神便让他改变了主意。他放下林延,温柔地说:“哥哥,陪姐姐出去走走吧。你要不要一起来?”

林延摇摇头,他有点困了。

两人走出电梯,一路上无言,气氛略显尴尬。江祁野默默地跟在林鸢身后,她走进一家面馆,他也就跟着进去了。找了个位置坐下,林鸢先开口问他:“你吃吗?”

“不了。这才刚吃过晚饭,你就饿了?”江祁野问。

“有点。”林鸢回答。其实在家时,因为江祁野在,林鸢并没有吃多少。她点了一碗素面,其实来到这里吃面,完全是抱着碰运气的心态,希望能遇见余降南。这家店离余降南常下的公交车站很近,每次他在这儿下车,林鸢有时也会跟着下,于是余降南会带她来这家店吃面。余降南觉得这里煮的面味道极佳,林鸢也因此爱上了这家店。

吃完后,两人沿着街边散步。林鸢再次主动向江祁野道歉:“哥,我已经说了,不再拿你和余降南比较了,你就原谅我吧!”

“下次还犯不犯?”江祁野问。

“不犯了,我保证。”林鸢说。

“看你这么诚恳,那我就原谅你了。”江祁野说。

“太好了!”林鸢笑着说,然后大大咧咧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林鸢的笑容感染了江祁野,他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是江祁野第一次对林鸢生气这么久,以往林鸢逗他生气,随便哄一下就过去了。但这次,林鸢拿他和余降南比较,让他心里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江祁野可能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活泼开朗、大大咧咧的女孩。林鸢身上有一种吸引他的气质,但他只能将这份喜欢深埋心底,就像林鸢对余降南的感情一样。江祁野明白,如果他告诉林鸢自己喜欢她,或许以后见面都会变得尴尬。

“想什么呢?”林鸢轻轻戳了戳江祁野的头。

“我有在想什么吗?”江祁野反问。

“管你呢!”林鸢笑着说。

“前面有卖糖葫芦的,走,我给你买。”林鸢拉着江祁野的手袖跑了过去。

林鸢给江祁野买了一串糖葫芦。“你给我买,你自己不吃?”江祁野问。

“我以前常吃,后来牙疼,就很少吃了,晚上不吃了。”林鸢说。

她想起了小时候,声音变得温柔:“哥,小时候姥姥给我们一块钱去买糖葫芦吃,我总是吃得很快,吃完了就和你抢,你每次都抢不过我。”

“我觉得吧,还是和你抢着吃比较香。”

“长大了,都不一样了,还是怀念小时候。”江祁野望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以后我做一名牙医。”

“你可以吃糖葫芦,我给你治牙疼。”林鸢看着他,微笑了一下。

“哥,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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