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如金丝般洒满室内,叶深寒在光影中轻轻动弹,指尖的微光唤醒了沉睡的瞳孔。他缓缓坐起,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让他眉头轻皱。
他揉了揉太阳穴,思绪逐渐回笼:这里是哪里?他记得自己在铁门关后逃命,接着……接着便是一片模糊。
右手臂上,一条白绸如流云般缠绕,上面绣着几朵桃花,虽然工艺略显稚拙。
叶深寒凝视着它,心中暗自揣测:莫非是位女子救了我?这个念头让他不自觉地审视起这间小巧而精致的屋子。空间虽有限,但生活所需一应俱全,宛如微缩版的生活画卷。
窗台上的盆栽花卉点缀其间,增添了几分生机。
步出房门,一座小院映入眼帘,中央孤零零地立着一棵桃树,可惜未到花期,未能绽放它的芳华。
叶深寒独坐室内,时光流转,主人未归,他心知离家已久,母担忧心切。
于是,他拾起案头笔砚,挥毫留书:感君救命大德,家有急务,叶某暂且告别,他日必当重谢!字迹刚劲,心意拳拳。
落笔后,叶深寒疾步而出,然四顾茫然,未知此地何方,若徒步而返,恐多曲折。
步入林间,一骏马赫然立于厩内,他环顾无人,悄然牵马,口中戏言。
叶深寒此马何人所有?
久候无应,他又道。
叶深寒若无主,那我便借骑一程!
语毕,扬鞭驰骋,瞬息间已至相国府邸。
闻马蹄声,李箫疾步迎出。
李箫公子,这几日您去了何处?属下遍寻不着您的踪影。
叶深寒些许琐事,已自行处置。
李箫何事如此要紧,可完成了?
叶深寒望向李箫,眼神深邃,未及回答,
反踢其一脚以示玩笑。
李箫属下多言了。
李箫公子,这马……似乎非您常骑之驹?
叶深寒轻拍李箫脑袋,笑答。
叶深寒废话,我自己骑回来的,岂能不识!
李箫是,公子,夫人已在后院等候多时。
叶深寒悉知,我去更衣即至。
李箫好,公子请。
叶深寒踏入室内,褪去衣裳,只见臂膀上一道疤痕赫然在目,虽已愈合,却似一道无法抹去的印记。
李箫恰巧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步入,目睹这一幕,不禁瞪大了眼睛。
李箫望着叶深寒臂上的疤痕,惊异道。
李箫公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了伤?
叶深寒淡然回应。
叶深寒无妨。
叶深寒你来有何事?
李箫哦,这个,夫人特意为您熬的汤。
叶深寒示意接过,目光在汤与李箫之间流转。
叶深寒疑惑地问。
叶深寒这是何物?
李箫这...这...似乎是紫薯银耳莲子汤。
叶深寒沉默片刻,蹙眉问道。
叶深寒为何呈蓝色?
李箫属下也不清楚。
李箫或许是夫人的新尝试,特意让我带给公子品尝。
叶深寒轻笑一声,摇头表示无奈。
叶深寒母亲闲时总爱琢磨些新奇的玩意儿。
李箫见状,急道。
李箫公子,您至少尝一口,不然夫人问起,我可不好交代。
叶深寒应允。
叶深寒喝!
李箫立刻将碗凑近,脸上堆满笑意。
叶深寒却轻轻一推。
叶深寒我说的是,你喝!
李箫面露难色。
李箫公子!
李箫属下上有老,下无小,还没成家呢,公子饶了我吧!
叶深寒笑道。
叶深寒让你喝就喝,啰嗦什么。
李箫一脸委屈,勉强抿了一口,紧闭双唇,表情丰富。
叶深寒询问。
叶深寒味道如何?
李箫怎么是酸的?
叶深寒大笑出声。
叶深寒我就知道!
他拍了拍李箫的肩,留下一句话。
叶深寒喝完吧,我先走了!
李箫公子!
言毕,相国府内,二夫人黄圣凌已在庭院中静候多时,月光洒在她端庄的面庞上,增添了几分忧虑的柔和。
叶深寒轻唤一声。
叶深寒母亲!”
黄圣凌抬眸,回应道。
黄圣凌孩子,这些日子你究竟去了哪里?为娘这几日四处寻你,却总是不见踪影。”
叶深寒淡笑,回答。
叶深寒孩儿近日只是出去游玩了一些时日。”
黄圣凌游玩?”
黄圣凌眉心微蹙。
黄圣凌你向来以国事为重,何曾有过这般闲情逸致?”
叶深寒的目光避开了母亲的探寻,语气中透着一丝疲惫。
叶深寒心中烦闷,便想借外物疏散一下。”
黄圣凌看穿了他的掩饰,心中虽担忧,但并未深究,只是柔声道。
黄圣凌既然如此,回去好好歇息吧。旅途劳顿,身子要紧。”
叶深寒点头,应了一声。
叶深寒是”。
转身步入回廊,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