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他死死地掌控在手里,任他挣扎反抗,也只是徒劳无功。
大雪飘扬的一日,出外倒垃圾的筱先生发现了一个婴儿,冰天雪地中,婴儿的襁褓是红色的,红的刺眼。
筱先生其实当时也才刚刚大学毕业,哪怕高校毕业生,也会担心自己是否有一份稳定收入的工作。但是筱先生不知为何,留下了这个婴儿。
蝴蝶在林间飞行,扇动着翅膀 ,却在无意间,撞上了蜘蛛的蛛网。
三年后,小婴儿长大了,取名为阿风,筱先生从未向他隐瞒自己的身份。
筱先生你是被我捡来的,我不是你的父亲,你不要叫我父亲,叫我筱先生。
其实那个牙牙学语的孩子并不懂,但是没关系,以后会懂的。
蜘蛛盯上了这只美丽稚嫩的蝴蝶,它并不着急吃掉它,相反,它想要细细欣赏蝴蝶挣扎的样子。
又一个五年过去了,筱先生不再是那个刚出校园的毛头小子,他变得成熟稳重。
英俊的外貌和不菲的身家让他成了钻石王老五,很多女人都想成为他的另一半,有一部分因为看他带着个“拖油瓶”阿风望而止步,有一部分即使明确表示不在乎但心中也有芥蒂。
但是筱先生却不在乎这些,他不喜欢女人的脂粉味,或许他更愿意掌控“阿风”
八岁的阿风从校门出来了,筱先生在第一排等着他,手中拿着雨伞,笑得十分温柔。
筱先生阿风,走吧,车停在那里,早上走的太急,差点忘拿伞。
阿风怯懦的点了点头,而后头却一直低着,甚至不敢看筱先生一眼,手指搅着书包带。
到了车上,阿风开始了每天必做的一件事。
阿风(怯懦)筱…筱先生…今天早上刚进学校是王老师看我进班级的…第一个和我说话的是我同桌,他给了我一瓶牛奶,我没有喝,放在包里了,然后第一节是数学课……
阿风喋喋不休的说着,但看得出来,他并不想说。
筱先生脸色未变,但是到家后,从阿风包里拿出了牛奶,扔进了垃圾桶里。
筱先生阿风乖,别喝别人给的东西。
蝴蝶拼命扇动翅膀,它无意中掉进了蜘蛛的陷阱,它并不知道如何逃出,只是凭着本能拼命扇动翅膀。
五年后,筱先生还是那个样子,丝毫未老甚至更加成熟显得极有魅力。
阿风逐渐显露出清俊的容貌。
今天是初中入学第一天。
阿风却还似小学,一点一点汇报着。眼中麻木,似是已经习惯。
阿风…就这些了…哦对了,我认识一个朋友,虽然成绩不好,但是人很好。
筱先生皱了皱眉。
筱先生阿风,我说过,你不需要朋友,这些只会阻碍你,你要记住,我是为你好。以后不要和他来往了
阿风…我知道了…
蝴蝶的挣扎在蜘蛛的眼里都是徒劳无功的,它很确定,自己的蛛丝足够让这只小蝴蝶挣扎致死,最后成为自己的晚餐。
三年后,筱先生眼角已经有了皱纹,但帅气不变,沉稳不变,甚至身子都没有佝偻,阿风也更加英俊,更加沉稳,已经是一个大孩子了,甚至被评为新任校草,成绩优异,堪称别人家的孩子。
高中校门处,阿风背着书包默不吭声离开,坐上了副驾驶。
旁边的几个学生窃窃私语
同学看,那个就是咱们新任校草,帅吧!那是他父亲还是哥哥啊,看起来也好帅啊,哎呀,太有钱了,看这车,听说得几百万呢…
这些话换作任何一人听见或许都会骄傲,但阿风却是把头埋的更低,手指蜷缩。
筱先生瞟了他一眼,不重不轻的说道
筱先生我希望…你的心思是在学习上的。
阿风低着头不敢言语。
蝴蝶放弃了挣扎,它恐惧,不安,它知道自己的结局,可是它没有了力气,只能看着死神挥动镰刀,迎接死亡的到来。
阿风后来考上了名牌大学,筱先生眼角的皱纹越发明显,但不可否认,当他与阿风站在一起时,筱先生可能更受欢迎,因为他身上那种被岁月浸润过的气质是一直被操控像个玩偶一般的阿风所没有的。
阿风会这样浑浑噩噩一直被掌控吗?不,他第一次对筱先生说了不。
阿风筱先生,我…我真的爱上她了,她是个好女孩,我也考上了名牌大学,我一直都听您的话,没有给您惹麻烦,您…您就答应我吧
少年身姿挺拔,玉树兰芝,可是此时不停颤抖的身躯显得他那么卑微。
筱先生一改往日的沉稳,似乎是动了怒,他走到阿风面前,很好,筱先生宝刀未老,身高比阿风还高了半个头。
筱先生在阿风耳边一字一顿说道
筱先生你不许爱上她,你是我的,懂?
阿风似乎被人打了一拳,积攒好的勇气如泄了气的气球。
蝴蝶似乎仍是不认命,拼命扇动翅膀,这一回,它成功了一半,它半个身子已经逃离,只要再用点力……但这惹怒了蜘蛛,蜘蛛闲庭信步漫不经心的到来,却足够毁掉蝴蝶最后的希望。
所以呢,阿风怎么样了?
他被筱先生关在屋子里,终日不见天日,他患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和自闭症,哪怕筱先生逝去,他也不敢踏出房间一步,最后活活饿死在家中。
那蝴蝶呢?
毋庸置疑,蝴蝶被蜘蛛拆吃入腹。转眼间,没有任何东西还记得曾有一只美丽的蝴蝶扇动翅膀自由的飞翔在丛林间。包括蜘蛛,那是它来说,只是一个闲暇时的小玩具。转眼便就忘记了。
筱先生临死前的确是有愧疚的,毕竟他毁掉了一个大好少年的一生,可问他,爱阿风吗?筱先生怕只会笑一笑,无所谓道,那有关系吗?他本来就是我的。
蜘蛛吃掉蝴蝶前,会把它用蛛丝包裹,一点点摧毁它的希望,它要把猎物完全掌控。待蜘蛛享用完美食,蛛网上只会剩下一个空的壳,那是它的战利品。
为什么呢?总是有人喜欢掌控别人,看着别人一点点消失,最后灵魂不见,只剩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