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很快就过去了,秦枳弦等人踏上了去坎儿村的路,因为目前还在炼气期,所以不能御剑飞行。
坐着的飞行器速度比较慢,早上出发,直到傍晚才到。
几人刚落地就看到了一个坐在石墩上的青年,他看上去身材壮实,个子也高,穿着粗衣麻布,头发有些乱,但整体看上去是整洁干练的。
他也看到了风尘仆仆赶来的几人,大踏步朝他们走来。
确如事实,这人高了秦枳弦近一个头。
可没想到这人看着一副凶相,声音却带着朴实的憨厚:“你们就是平看宗的小仙师吧?路上风吹日晒肯定累的不行,你们吃了吗?”
知道有仙门接了委托,坎儿村的人一个个都欣喜若狂。但是不知道仙门的人什么时候会到,只得每天都指派一个人等着。
刘垚几乎天天都来,但并不是被指派的,是他自愿的。
这开头语可谓是朴实无华,但对于赶了一天路,精神不振的几人来说宛若天籁。
秦枳弦实诚地摇头,然后礼貌询问:“不知大哥怎么称呼?”
“我本名叫刘垚,村里人大都喊我三土,你们也可以这么叫。”刘垚说。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几人都没好意思这么叫,折中叫了他垚哥。
跟着他的脚步,众人来到个院子,这处比村里别的的院子大些,而且从里面可以看出来是有人来打扫过。
刘垚将人带进来,解释道:“这是村里一户经商人家的空宅,先前已经让人打扫过了,仙师们可以安心住下,晚饭在村长家热着,离这十几米远。”
秦积弦见着师弟妹们精神不佳,便自行与刘垚交涉:“可烦请垚大哥给我们带个路?”
“当然。”刘垚很爽快地答应了,但在村长家门口时停住脚步,对身后一行人说,“我就不跟着进去了,村长他老人家太热情,我怕是进去之后,出来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几人见他坚持也不多劝,拜别之后推开了村长家的门。
里面有一个有些背形佝偻的老人,看上去年岁已高。
“您是坎儿村村长吗?”秦枳弦轻声询问。
那老人闻言转过身来,眼中还算清明,等看清来人时情绪明显激动起来:“几位就是仙师吧!可算是把你们盼来了。”
“老人家别激动。”舒玉黎身为医者的职业病犯了。
高龄人可不兴大喜大悲。
“好好。”村长连忙应下,“诸位是自己找到这的还是有人指引?”
舒玉希:“是刘垚大哥带我们来的。”
村长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思索了半晌,说了句:“原来是那个孩子,也不留下吃个饭再走。”语气听上去带着无奈。
“几位可吃过了?”
这话一出,站着的几人都有些窘迫地摇摇头,他们是真的没想到飞行器那么拉胯,需要这么久的时间才能到。
也就没带什么可以饱腹的东西,零嘴也被他们瓜分的得差不多了。
坎儿村的饭菜说不上丰盛,但胜在份量够。
众人酒足饭饱之后,在餐桌上开始商讨接下来的行动。
案件的大致情况在刘垚给他们带路时几人就了解的差不多了。
半月前,村子突然有女孩失踪,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差不多每隔两三天就有女孩失踪,现在已经失踪了八个女孩了。
剩余的姑娘被当地官府一起保护起来,这才消停了一会儿。
听说有人曾亲眼见到过那个主谋,那是一团黑雾,会言人语,但从声音上分不出男女。
秦枳弦打算明天去见见那个人。
江鹤抱着剑双手环胸,声音沉稳:“目前掌握的线索还是太少了,就连推理的方向都没有。”
“嗯。”舒玉希点头,她首先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为什么失踪的都是女子,难不成凶手对女子有什么特殊的……偏向?”
舒玉黎摩挲自己的下巴,接话道:“或许这也是个突破口,可以试着从这些姑娘的共同点入手。”
秦枳弦点头。
“而且这凶手的目的性太强,抓的都是十七八九的少女。”江鹤的手摁住剑鞘,语气淡淡,“而世间常见的凶杀,目的通常被分为三种。”
“为情,为仇,为财。”
秦枳弦的目光落在江鹤身上,紧接着说:“坎儿村并不富裕,为财这个选择就率先可以排除了。”
但余下的,众人还推演不出来。
案件陷入僵局,秦枳弦起身率先打破静寂:“现在想这些还为时尚早,还是等明天收集到一些线索再讨论吧。”
“但今晚还是要辛苦一下,将村子周围逛一遍,贴上些驱邪的符箓。”
“没问题。”*4
从头到尾保持安静的费酥麻利站起身,她知道自己不擅长这些,只能做些体力活动,努力不拖后腿。
应该是受到案子的影响,村子里已经没人在外面了,整个村子都处于安静的氛围。
几人三两成队分头行动。
江鹤与自保能力较弱的舒玉黎一起,秦枳弦本是要带着舒玉希和费酥一起的,但在半路被舒玉黎叫停。
“大师姐,我和希希一组,江鹤跟着你吧。小师妹对于法术和剑术都不太熟练,若是遇到危险,你照顾两个人恐怕会分身乏术。”
被点名的费酥睫羽微颤,她倒是没反驳。她的确不善这两道,大多时间,她都是跟着魏清制人偶的。
倒并不是说这门不好,只是以费酥现在的境界使不出想要的效果。
顶级的制偶师,就像魏清那样的,可以一人御百偶,一人即百军,更夸张一点甚至能控制活人,可以说是非常变态的一个门道了。
费酥看着舒玉黎,她并不赞同他说的:“二师兄,你主修医术,对于剑道并不精通,只到堪堪自保的境界,希希师姐是符修,打斗时的弊端也很明显,若是近战,她将毫无优势。”
“按照你这个排法,反倒更加危险。”
舒玉黎也并非固执的人,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理,便问道:“那你觉得,怎么安排比较合理?”
这是舒玉黎第一次后悔没好好学自保技能的时候,连自身安全都是问题,平白添了麻烦。
她没第一时间回答,这的确是个让人难办的问题。
平清宗这一辈整体合起来问题不大,可一旦被拆开破绽就会慢慢显露出来,每个人都必须做出改变,这应该也是邱歆想让他们在这次历练中体会的。
秦枳弦也明显察觉到了这一点。
这是平清宗弟子间第一次产生分歧,是他们需要进行深刻思考的。
不仅是对分队这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