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酥在看到秦枳弦的时候放缓脚步走到她身边,顺便平复自己的呼吸。
“大师姐。”三人纷纷打招呼。
舒玉黎:“我们刚出来就看到她被追,心中担忧,便跑了过来。
秦枳弦颔首,表示明白,接着便对舒玉希道:“你继续。”
舒玉希:“今天很早就醒了,出门闲逛的时候看到了……前辈,通体雪白的仙鹤真的很好看!一时鬼迷心窍就去碰了一下前辈的羽毛,前辈本来是在睡觉的,被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到了,场面一时有些混乱,我在慌乱之中把……前辈的毛拔下来了。”
说完,还摊开手心将手上攥着的几根白色羽毛,乖乖巧巧站在原地低着头。
秦枳弦一脸复杂地看着那几根毛,这位前辈好像最是爱惜她那羽毛,平日里旁人碰一下都要闹上半天,如今竟然被人拔了,想来是不会轻易揭过。
“那确实是师妹的错,不知前辈想要怎样补偿?师妹并非有意为之并且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望前辈能念在她尚且年幼从轻处罚,晚辈会在一旁监督的。”秦枳弦斟酌着说。
此事虽然并不完全赖舒玉希,但是这件事的她负主要责任,逃过责罚是不可能了,只努力让责罚小一些。
仙鹤盯着秦枳弦看,内心乱得很,天杀的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竟然撞上了邱歆那丫头的徒弟!流年不利!要是这小娃娃被自己吓出个好歹,只怕自己都没地方住了。
但她的架子已经端着了,现在放下说没关系岂不是很没气势,仙鹤硬着头皮冷哼一声:“你倒是识趣。”
“前辈说笑了。弟子听闻前辈很是喜欢后山的红果,但那里有人看守,前辈怕是不好进入,弟子今日可以请示师尊让师妹给您摘一筐回来。”秦枳弦听出了仙鹤语气中似乎有松动的迹象,清清嗓子继续说。
“又或者,弟子前些日子听说游师叔炼出了可以保养的驻颜丹,对于身体有疗养滋补的作用,应该也可以使前辈的羽毛变得更加有光泽,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与其等对方说出自己的要求,不如主动出击将它变成一道可以被自己掌控的选择题。
秦枳弦表面依旧恭敬,脑子里却一直在头脑风暴。
仙鹤不知道秦枳弦怎么想的,只知道自己终于有了台阶下来,恨不得现在立刻走人,内心狂喜表面还故作矜持地沉思片刻,才悠悠道:“行吧,那就看在你师妹年纪上小切并非有意的份上不过多为难你们,便依你所言,让她给我摘一筐红果这事便罢了。”
秦枳弦闻言笑着点头,同时用手偷偷拉了下一旁装鹌鹑的舒玉希。
“弟子多谢前辈海涵,弟子一定会完成任务的!还请前辈放心!”舒玉希似乎是觉得光说还不够,便又朝仙鹤鞠躬,板正得很。
她突然的动作吓了旁边的人一跳,特别是站在她面前的仙鹤,差点就要被撞倒了,仙鹤连忙后退一步,翅膀潇洒地在空中一摆,掀起一小股气流。
转身就朝高空飞去,并抛下一句话:“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待到看不到天上的鹤影舒玉希才终于松了口气,哭唧唧地表示:“还好有师姐在,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罚还得受,红果需你自己摘,由此可得我并没有帮你多少,谢我作甚。”秦枳弦明显是不习惯舒玉希这样大咧咧表达自己情感的样子,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回应她。
“哪里!师姐能站出来帮我说话便是我最好的师姐了,况且这的确是我的错,若不受罚反倒说不过去,师姐是为了我好。”
“前辈人也好,我最不缺的就是力气,这惩罚对我来说微不足道。”舒玉希那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秦枳弦,脸上满是我是知错能改好孩子的模样。
“你……能这么想,那再好不过了。”秦枳弦轻咳两声,朝另外几人看去,“等你们洗漱后我们便一起去用早膳。”
此话一处,在场的几人才恍如初醒一般看了看自己,衣服看上去都有些凌乱,确实应该休整一番。
秦枳弦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算是起得最晚的那个,若不是被舒玉希吵醒她怕是还睡着,头发散在身后,应该是因为清晨微冷,她披着件看上去有些单薄的外衫,说话声音也比昨日少了点疏离,听着温润亲和。
几人动作迅速地将自己打理一番就动身去食堂了,四人跟在秦枳弦身后,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你们这是做什么?”秦枳弦对于他们跟在自己身后的行为感到不解,停住脚步回头看。
舒玉黎挠挠后脑勺,作为先锋解释道:“昨日我们来用膳时有些晚了,加上本就累的不行只想着快吃完回去没有怎么关注周围,在等候时突然发现为我们端膳食的并不是人,手指一节一节的,因为灯光昏暗没看清,还以为是……鬼,被下了一跳。”
他说到一半可能是不好意思所以顿了顿,眼神还在往四周看,继续说,“在历经一番波折才发现原来是人偶,虚惊一场,但昨日的冲击太大了,就有点……”
舒玉黎欲言又止。
“也怪我没与你们说清楚,宗门里因为人少恰好又有一位师叔对人偶有研究,才有了这些‘帮工’,你们慢慢习惯就好。”秦枳弦扶额,“那位师叔还挺有名的,你们多多少少应该都知道一点,疯批缺德神经……”
“样貌清俊……”舒玉黎微微瞪大眼,不由想脱口而出下半句,却被打断。
秦枳弦将右手食指抵在嘴前,轻声说:“你在这里喊他名字他能听见。”
在场除了费酥和秦枳弦,其余三人都不由打了个寒噤,前一个是因为不记得不清楚,后面那个则是习惯了。
疯批缺德神经,样貌清俊魏清。
他先前在出门历练时,没少因为出其不意的招式让仙门头疼,在他平清宗弟子身份曝光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并不相信,比起他的所作所为这弟子身份反倒不惹人注意了。
后面再有人提起他时也只是这句话,搞的后来的小辈根本不知道他所属的门派,如今三人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一时难以接受,需要慢慢消化。
沉寂的氛围一直持续到进入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