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青年惊醒的瞬间，趴在床边的黑发青年立马睁开眼睛，看到床上的人终于行了，先是一愣，随即惊喜道：“渊！你醒了？”
银发青年愣愣的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盯着面前的人看，没有其他反应。
黑发青年心中一紧，抓着对方的手不自觉用力。
“渊，你怎么了？”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说话的声音很是沙哑，透露着一丝颤抖，像是在害怕什么。
银发青年看着面前的人，他从睁开眼后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仿佛世界是一片虚无，黑暗，冰冷，直到从手掌上传来的温度，意识才渐渐回笼。
似乎是觉得他还处在噩梦中， 黑发青年轻轻抚上他的脸颊，眼里满是温柔。
“不怕了，我在这里，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他能感觉他抓着自己的手很用力，像是怕他会消息一样。
他心中一暖，露出一抹微笑，张了张口，却发出沙哑得像是喉咙里被沙子堵住，同时，也觉得喉咙疼痛，干燥的厉害。
黑发青年看他这样，立马打开床头的小夜灯，去倒水。
床头的小夜灯散发着柔和的暖黄色光芒，为房间添上了一抹温馨的色彩。床边之人被这光线轻轻勾勒出轮廓，仿佛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辉。在这片光晕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宁静，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股安心与温暖。
可当看到那张脸上憔悴的模样，心中的疼痛，令他伸出的手有些颤抖。
男人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本就赤红的眼睛更加红艳，红色几乎占满了整个眼睛。眼下是浓重的乌青，胡子拉碴，唇色苍白。
他他默默的接过水杯，喝下水后，喉咙并没有好多少。他伸手，想要抚摸那张脸，那个人，可伸出一半，脑海里便出现梦里的自己，怀中满是献血的爱人，那张带血的脸逐渐与眼前的人重合……梦境与现实交织，梦中蚀骨的疼痛突破现实。
他猛地收回手，压抑着心中将要喷涌而出的痛苦。
黑青年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发，握住他收回的手，主动贴在自己脸上，并轻轻蹭了蹭，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渊，我说过，若你身处黑暗，堕入地狱，我便同你一起，在地狱里化作恶魔。而且……”他顿了顿，“你忘了，我本就身处黑暗啊……”
身处黑暗的我，见到的第一缕光，就是你啊。见过光的人，是会紧紧抓住那光，永不放手，尤其是我这种身处黑暗的人。
黑发青年看着面前的人，赤红的眼睛里，谁都不会知道，那是玫瑰般炽热深沉的爱，也是带着荆棘的，几乎病态的偏执。
他看着他，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
放下手中的碗筷，银发青年才觉得身上有了一丝温度，黑发青年熟练的去洗碗了。
他摸了摸床头，动作一顿，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已经在那天报废了。他叹了口气，拉出抽屉，在里面摸索一番，只听“咔哒”一声，一个暗格弹出来。他拿出里面的手机，点开联系人，上面只有一个号码，并没有备注。
一阵忙音后，那头的人接起了电话。
“喂，明渊。”不知道那人在做什么，电话那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你在洗澡？”
“真是意外，”电话那头传来笑声，“这还是这么久以来，你第一次说除了合作以外的话。不过……”看了眼在浴缸里的少年，继续说道：“我没在洗澡。”
“……”他没说什么。
那头的人很快收敛了笑意，“……你怎么样？”
他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还好。”
“……我回去找你了，只是，他已经把你带走了。”
“……”
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沉默了一顺，不知道那头的人说了句什么，便没有水声了，似乎是走到了别处，才说了句：“那孩子患上了自闭症，和中度抑郁症。”
“……嗯，让他先在你那里吧，他会好起来的。”
“我已经将他安排在我的私人公寓里了，不会被人发现的。”
“嗯……要小心，活的久点。”
那头的人低低的笑了几声，点头，“放心吧，在没有复仇完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两人又说了些其他的计划，便挂断了。
银发青年抬头，对上了黑发青年的视线。男人依着门框，看着他，客厅里的灯已经关了，房间里的灯光却照不到他的脸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