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间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机器低低的嗡鸣声,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兽,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喘息。苏赝站在门外,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金属门,眼神阴晴不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消毒间里的声音渐渐消失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混合着消毒水的气味,令人作呕。苏赝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眼中闪过一丝焦躁。
“还没好吗?”他低声自语道,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就在这时,消毒间里的灯光突然恢复了正常,白色的灯光透过门缝,在地面上投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苏赝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眯起眼睛,警惕地盯着那扇金属门。
“咔哒”一声轻响,金属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空荡荡的房间。苏赝的心猛地一沉,他快步走进去,目光迅速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却没有发现端木的身影。
“人呢?”苏赝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一把抓住旁边一个操作消毒间的少年的衣领,厉声问道,“他人去哪了?”
少年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脸色苍白地指着房间深处的一个角落,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里……”
苏赝顺着少年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角落里躺着一个身影,一动不动,正是端木。他松开少年的衣领,快步走到端木身边,蹲下身,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好,还有呼吸。
苏赝松了一口气,他仔细打量着昏迷不醒的端木,只见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显然是吸入了过量消毒水的缘故。
“该死!”苏赝低声咒骂了一句,伸手将端木抗在肩膀上,想让他呼吸顺畅一些。
就在这时,溶洞中间的大铁门缓缓打开,几个少年鱼贯而出,他们穿着统一的白色制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丝好奇和些许畏惧,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昏迷的端木。
“这是谁啊?”一个身材瘦高的少年问道,他好奇地凑近端木,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消个毒怎么还能晕倒了?”
“别碰他!”苏赝冷冷地扫了少年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
少年吓得缩回手,不敢再说话。
“把他抬进去。”苏赝站起身,指着大铁门后面说道。
几个少年不敢怠慢,手脚麻利地将端木抬起来,朝大铁门走去。
“等等。”苏赝突然叫住他们,他走到旁边一个少年面前,从他手中接过一件衣服,仔细地端详着。
那是一件白色的长袍,质地柔软,触感冰凉,上面绣着繁复的花纹,在灯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先给他穿上衣服。”苏赝吩咐道。
少年疑惑,但还是没有多话。
他沉默地将长袍递给另一个少年,示意他给端木穿上。
少年接过长袍,小心翼翼地将端木扶起来,将长袍套在他身上。长袍很长,将端木的身体完全包裹起来,只露出苍白的脸。
“好了。”少年整理了一下长袍的褶皱,退到一旁。
苏赝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几个少年抬着昏迷的端木,走进大铁门,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苏赝并没有跟着一起进去,他站在原地,看着大铁门缓缓关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弯下腰,捡起端木掉落在地上的衣服,仔细地翻找着。
衣服的触感粗糙,带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还混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香味,像是某种花香,又像是某种香水的味道。苏赝将衣服凑到鼻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股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
终于,他在衣服的内袋里,找到了一块硬物。
那是一块黑色的木牌,入手冰凉,触感光滑,像是某种动物的骨骼打磨而成。木牌的正面雕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像是某种文字,又像是某种符号,苏赝从未见过。
他翻过木牌,背面光滑一片,什么也没有。
苏赝皱了皱眉,他将木牌凑到眼前,仔细地端详着,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就在这时,他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了木牌上的图案,一股奇异的能量瞬间从木牌上传递到他的体内,让他浑身一震。
他感觉到自己的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一股陌生的记忆碎片涌入他的脑海,让他头痛欲裂。
他痛苦地捂住脑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疼痛才渐渐消退,苏赝无力地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木牌,眼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这块木牌,就是苏蜃这次用来驱动傀儡的能量源么?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将木牌收进口袋,然后站起身,朝溶洞深处走去。
他走到一个角落,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透明的扑克牌。
扑克牌入手冰凉,触感光滑,像是某种特殊的材质制成。牌面上什么图案也没有,只有一层淡淡的荧光,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幽的光芒。
苏赝将扑克牌举到眼前,仔细地端详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影姐姐,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低声自语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