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玲哥哥,你来了!
她很惊喜。
看见绾玲在村长家吃点心,艾君向她点头致意,慈祥的村长拄着拐杖从里面出来,接过了药表示感谢。
此时,一个牵着牛的男人来讨水喝,喝完就骂咧咧的,对村长诉苦,说有人把他的牛绳解开了,牛差点让人偷了去。
艾君忍着笑等他走了,随口一问
艾君这口井还挺特别,村里有几个啊?
村长扯着苍老的声音,沙哑着炫耀说:“本来是有几个的,但现在就这一个了!在旱情最严重的时候,这十里八乡都得来这里抬水嘞!”
艾君这样啊……
此时妹妹拉住他的袖子,小声说
绾玲哥哥,那边……
艾君听到了里屋锁住门的房间里女人挣扎的呜咽声,像被绑起来还被塞住嘴那种,大概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正在反抗,村长脸上顿时不悦起来,艾君知道不便多留,就带着绾玲离开了。
他们绕到房后面,听里面的动静。
“你这女娃儿,咋不听话捏,这都几天了,还不消停。”虽然看不见表情,但听这恶狠狠的声音,一定不是先前他们看见的那慈祥模样。
屋里的女人扯着嗓子哭,从喉咙里传出的那种悲意,让绾玲不得不捂住嘴。
“你是我买给儿子的,花了两百斤红薯,我们也不会亏待你,今晚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村长语气已经不耐了。
可是女人依旧反抗,她费尽力气,终于吐出脏兮兮的布条,撕心裂肺的呐喊一句:“除非我死!”
“哼,你生是我们家的人,死是我们家的鬼,不识好歹的东西!”颤颤巍巍的手把沾满尘土布条重新塞了回去,“看来是还没打够,晚上再让儿子打服你!”他无视女人身上的鞭痕,重新关上了门,屋里继续漆黑。
走到无人的地方时,绾玲才无力的蹲下来哭,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恐惧攥住了她的咽喉,她快窒息了。
艾君其实,等会儿回去还有一场闹剧要看,绾玲,放宽心,她们只是NPC,我们帮不了她们,等我们离开这里,还要找爸爸妈妈呢。
绾玲嗯,完成任务……
是错觉吗?他感觉到妹妹很生气,那是一股杀意。
还没等艾君想清楚,他们背后传来呼唤声。
绾玲是爸爸妈妈!
绾玲欣喜若狂,她准备转身去看,却被哥哥用极大的力气固住。
艾君别回头,我们走。
精神值-5
精神值-5
……
走到有人的地方,这诡异的减少精神值才停下。
胖虎把看见的真相告诉了他爹,现在他爹正在揍他妈,而他快意的看着这一切,那种居高临下的权力让他着迷,太阳快下山了。
现在,就算是他们站在门口,李老虎也没停下暴行,如果这算单方面欺负,那么早上那几下简直就是爱抚。
看见绾玲,早已开窍的胖虎直接起了反应,语气有些急切,“呦,妹妹,我们去房子后面避一下吧。”说完就要拉她的手准备拖人。
艾君拧了一下他的手腕,看起来只是很轻的拍开他的咸猪手。
艾君滚。
几乎把人打个半死的李老虎累了,吐了口唾沫在他媳妇身上,“儿子,把地下红薯洞里那铁链子拿来,我非得让全村人看看,这臭婊子活该剐层皮!”
趁着胖虎暂时离去取绳的间隙,李老虎举杯浅酌一口烈火般的烧酒,那股热辣仿佛将他的暴虐情绪点燃。施暴之后,他满心畅快,让酒液在口中回荡,犹如淬火的利刃,划过空气,最后带着胜利者的傲慢,喷洒在瑟瑟颤抖的女子身上。她的哀号声如同破碎的玻璃,痛苦地在地板上翻滚,每一声都深深烙印着李老虎冷酷无情的印记,而他的铁蹄毫不留情,一次次狠狠地落下,直至她无力再挣扎。
胖虎见风使舵的,合力和父亲把母亲像猪一样五花八大绑起来,被李老虎像牵羊一样,扯着她伤痕累累的脖子拽了出去。
胖虎看了眼绾玲,又更关心这边的热闹,最后还是跟了出去。
绾玲坚强了许多,她看向哥哥。
绾玲马夫说过,太阳下山之后女人不能出门,现在我回阁楼了,哥哥注意安全。
艾君把门关好,我去房顶上看情况,不会离开你。
那边几百个村民围绕着,看戏。
村民们拿的油灯一晃一晃的,像极了即将死去的光芒。
那场景凄厉得仿佛一幅地狱画卷,妇女们的谴责犹如冷冽寒风,直刺人心,她们指责她的失范,如利剑割裂空气。男人们的眼神则如饿狼捕食,毫不掩饰地贪婪,紧盯着那些因衣物破裂而袒露的肌肤,如同沙漠中的饥渴寻找水源。沿途,伴随着破碎的瓜子壳、腐臭的烂菜叶、破碎的蛋壳,以及粗鲁男人的肆意叫嚣,犹如暴风雨中的狼嚎,一路滚烫着愤怒和屈辱烧灼女人,李老虎一路叫骂到村长家,喊一个公道!
村长家这边也在打骂女人,这一下子没拦住人,俩女人就这样对视了。
在那些灾荒肆虐的岁月里,女子往往成为交易的筹码,价值一降再降。人们对此熟视无睹,仿佛麻木般接受着这一残酷现实。所以李老虎今天弄出混乱更甚,他无视任何劝阻,尤其是村长的劝阻。今日,他铁了心要大闹一场,誓要将那奸夫揪出来,昭告世人,同时捍卫自己作为男人的权力!
村长可愁了,一边招呼大家先坐,一边叫丑儿子把那女人绑起来关好。
外面闹哄哄的,正在绑呢,那女人突然怯生生的说:“我同意了,我同意了,你们放过我吧!”语气低下,十分低眉顺眼。
这村长儿子大喜,高兴坏了,用臭嘴把人狠亲几口,巴不得就地办了这事儿。“你早这样不就行了,跟着我过会有好日子的!那你好好在这儿待着,别出去,等我啊!”
这边的闹剧艾君就没看了,这女人静默了几分钟,悄悄开门,混着人群想跑,却看见了无边无际的大山,她崩溃了,却迅速扶墙站好,怨恨的看向众人批判另一个女人,辱骂,指怼,扯头发……如果她未来的生活是这样,她拿出一个艾君熟悉的药包,她吃了一点点,把里面剩下的粉末全部倒进井里,回屋后,不一会儿,就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挣扎,死了。
艾君就知道,怎么会无缘无故触发送药的剧情呢?
这是一场无趣的审判,不能为男人保持忠贞的女人,按照村里习俗,要被浸猪笼,除非她招出奸夫一起受罚,那女人直害怕的颤抖,不肯说。
他猜到了接下来,众人骂久了,站久了,开始口渴,去井里打水喝,因为稀释,一时间大伙没反应,正好有些人没吃饭,打了桶水回去做饭吃。再后来,慢慢的有人腹痛,然后越演越烈,众人躺在地上痛得翻来覆去,像灼烧一样,又像有虫子在撕咬胃。李老虎抱着死去的儿子哀嚎,这半小时,就死了一片乌泱泱
整个村子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有一些人幸运的没喝水,却也疯了,因为亲戚朋友都死了,炼狱一般。那都别活了,别活了!于是剩下的人拿出菜刀,斧头,杀猪刀开始无规律乱砍,甚至是小孩。
艾君像看了场好戏般,伸了个懒腰,去敲了敲妹妹阁楼的门。
艾君去我的房间睡吧?明天才是真正的游戏。
绾玲听到了外面的嘶吼声,她想象不到一片尸山血海的景象,也是害怕的小声嗫嚅道
绾玲外面有怪物吗?
艾君不是怪物,但能伤害我们。遵守规则,就可以保证安全,记住了吗?
绾玲其实很累了,精神紧绷了一天,她感到安全时,直接沉睡。艾君抚摸她额头上的印记,没想到能看到她的面板。
攻击:20
精神值:65
生命值:99
防守:15
……
她的治疗是对单的,能一次性回复二十点,但有时间限制,俗称CD。
艾君看来,把你养好,就能成为我的挂呢。
因为艾君现在的生命值只有60点了,他用的那些透视,隐身术,一定程度上,对他的身体有伤害,凡人承受不住灵力的转化使用,出去后,一定要先修炼出引气入体,才能缓解强行使用灵力带来的损伤。
是的,他分明拥有毁天灭地的能力,但目前那些能力就像一层层加了锁的商品,你可以用,但要燃命,但只要修炼上去,就可以永久解锁那些技能。
也许,只要他想,再自爆一次,这个游戏将不复存在。啊……他有在赌桌上掀桌子的能力呢,可惜命只有一次。
怎么越来越困倦了呢?原来,这游戏还有强制入睡的,他顺其自然躺在妹妹身边,安心睡去。
绾玲哥哥,醒醒。
艾君我们怎么在村门口?
绾玲一醒过来,就是这样了。
艾君所以说,循环开始了。
艾君兄妹点点头,村门口就像一个存档点,看来只要这七天他们没有完成任务,就会刷新在这里。
这次,先不急着去舅舅家,他们去了解村里的其他情况。用假装问路的办法,获得了不少情报。
绾玲没看错吧,刚刚那个,在吸……
艾君是鸦片,记得历史书上的图片吗?很正宗的烟枪。
艾君看来这村子比想象中还要腐烂。
那老婆婆又站在村头,艾君知道绾玲注意到那个它,让她不要上前。但是……
绾玲精神值-10
绾玲哥哥,我现在才觉得,这真的像一场游戏,他们是每天被不断刷新记忆的NPC。
艾君不要有负担。
绾玲知道,他指的是那个任务。
杀完整个村子的人。
一样的剧情,门口争吵,与便宜舅舅相认,等到王翠花(舅妈)去河边洗衣服,绾玲跟着去了,她要阻止这场灾难,最简单的办法,那就从最开始制止。
而艾君要再加一层保险,把告密的李小虎牵制住。
李小虎还是那副嘴脸,色眯眯想偷偷跟着去,艾君拦住了他。
“喜欢我妹啊?”
李小虎毫不掩饰的点点头。
“我妹又没发育好,没趣,知道吗?”
“可是妹妹皮肤好啊!那小手嫩的,好像能掐出水来,还有那樱桃嘴,啧啧啧……”
艾君阴笑一下,有了个好主意。
“欸,咱男人嘛,该玩点更刺激的,跟我走,我给你看点好东西。”
听到这话,李小虎瞬间两眼放光。
河边。
王翠花明显焦急,她还要和情夫约会呢!这小妮子一直在旁边呆着,碍她好事。
“妞妞啊,别在这里玩了,去找你哥吧,啊?”
“可是,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想和你拉近关系。”绾玲顶着一副天真烂漫的脸,任谁都无法拒绝。
“唉,可是……”
“舅妈,你要是无聊,就给我讲讲,结婚后的故事吧!”
听到这话,她瞬间就不急了,开始以家长的姿态,展现自己权力的一面,反正大人最喜欢这种说教的时候,特别是对未婚的女孩子。
“我跟恁讲哦,这女孩嫁人后,就要守妇道,要孝敬公婆,做个贤妻良母……”
……
后山。
“小黄本在哪儿?”李小虎血管喷张,很兴奋的模样。
艾君扭了扭脖子,这瘦削的身材下,是精悍的肌肉,原主家庭不错,自学了跆拳道黑带,他握紧拳头,直截了当的说:“没骗你的,没那东西,喜欢我妹呀?那就先闯过我这关吧。”
并且非常挑衅的竖中指。
是男人,就来打一架。
这下李小虎是气的,红温直冲天连盖,仿佛头上要冒烟了一般,用很胖的身躯重重的压过来,艾君一个扫堂腿就让李小虎滚下了坡,滚了好几个圈,磕的头破血流。
气血方刚的傻小子,哪里知道对方的厉害,一股怒意在胃里翻滚,直呼今天要杀了他报仇,不报仇誓不为人什么的就冲上来打艾君。
他心想,还行,皮糙肉厚的居然没晕过去,就是灵活性不好,跟头牛一样横冲直撞,他轻巧的躲过去,让李小虎狠狠的撞到了他身后的树,一阵枯黄的落叶飘荡在艾君旁边,李小虎头晕眼花的还没想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他君临般的胜利笑容再次惹怒,他也不撞了,直接用拳头招呼他!
艾君用手稳稳接住,而这只是轻轻一挡,甚至李小虎反而因为反作用力后退一步。
“唉,看来得浪费点时间教你做人了,谁叫你惹到我了呢?”
李小虎此时想抽回首却是做不到了,他只见对方压迫性的眼神,就好像,下一秒他真的会死掉那样使人恐惧,“放开我,我要回家了!”
河边。
这王翠花絮絮叨叨的,让人心烦,绾玲十分讨厌她那一套陈旧的说辞,三纲五常,那些限制女性的枷锁毫无意义。所谓妇道,根本不是道,而是男性为了掌控同为人的女人,所使用的工具,在这民国时代,封建依然盛行。
王翠花洗完衣服,见今天是没戏了,只能遗憾的回去,却听到绾玲疑惑地问。
“您遵守那些规矩,你快乐过吗?”
这话让王翠花不免伤心起来,“就算遇人不淑,那日子还是要过的嘛!顺应天意。”
听起来这话很豁达,绾玲却不免为她难过,她已经快被逼疯了,不然被这么一套成就理论枷锁住的女人,怎么敢做那种惊世骇俗的偷情,因为这或许是他唯一感到自由和快乐的点了!
才走到家门口,隔壁家就传来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周围的人立刻过来看情况,毕竟这么狠打人也是很少见的。
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