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班级，顾生的座位果然没有人。
秦立转身问路实
“你俩不要紧吧？要不然跟老赵说一声给你俩串个坐？”
“也好。”路实偏头看了一眼顾生空荡荡的座位上，校服被胡乱的塞进桌洞里，留出白色的衣角，路实看校服兜里鼓鼓囊囊的，没心思去想，搬起桌子放在了秦立旁边。
“别动了，我来帮你吧，里面地方小你再碰到头。”
路实想起来下午在家跟秦立......
“诶？路实你怎么坐那去了？”老赵推了推眼镜
“老师，我看不见黑板。”
“行，那你坐这吧”说着像是想起什么来着“你别给我打扰秦立学习”
“呃呵呵....当然不会...”
“好了，这段时间你们一定要稳定心神，别把那些情情爱爱挂在嘴边放在心里，你们就是年轻啊，现在到最重要关头了，你们天天睡在书上也不一定能打败所有人，班级里都是竞争对手，何况别的班，别的学校呢...”
“老赵真是说起来没完。”秦立传了路实一个纸条
路实看了纸条上的内容，写了一个嗯
没一会纸条又来到他的桌子上
“你别不开心”
“没不开心”
“你怎么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没事”
“这可不是没事的样子，诶，我说啊你最近不开心 路实 为什么不开心呢 为什么这么焦虑呢 别想那么多了 你真的是太敏感了 总会被一些繁琐小事而影响你一天的心情 这样真的不行的 会把你搞垮掉的 别老想着太远的将来 只需要鼓励自己过好今天就好 别在意老赵说的那些话 试着往前走走看吧 今天的你很好 明天也是”
路实看着小小的纸条上写满了字，转头看向秦立，见他还是奋笔疾书的写小作文，心里不禁一暖。
顾生没给他写过小作文呢...
“谢谢，秦立哥。”
他在纸条背面写下五个字，放到秦立的桌子上。
秦立没继续写下起，抬眼对路实笑笑。
复习总是那么生不如死的，路实也不例外，他遇到解不开的题跟它死杠，越是杠越是乱越是解不开。
路实崩溃了，趴在桌子上哽咽。
“为什么啊...呜....凭什么你也跟我作对....咳咳...我怎么你了啊...有错你说出来一起解决不好吗？......一句腻了就走了？...呜呜....我们睡过同一张床，喝过同一杯水，吃过同一碗饭，牵过彼此的手，搂过彼此的腰，做过那么多亲密的事，袒露过那么多次的身体和真心......”
路实后一句是吼出来的，他有点神志不清的推翻了桌子上的东西。
“你他妈真心呢？你他妈玩我！我操了，我真他妈操了！顾生！你他妈一辈子别让我看见你！你要走就他妈走一辈子！呜呜...怎么会这样......”
路实瘫坐在地上，看着被自己弄乱的房间，心里不免好笑。
坐了一阵，路实撑起身，开始收拾房间。
“何必呢？”
冷冷的声音穿进路实的耳膜，路实拿书的手顿了顿。
那人开了灯，路实伸手在眼睛上遮住光。
“黑着的房间好收拾是吗？”
顾生捡起七零八落的笔。
“用不着你来这当假好人。”路实没好气的抢过
顾生看着路实的背影，心口隐隐作痛。
“大晚上就别哭了，明天照毕业照”
“顾生你有病吧？！你他妈存心来看我笑话是吗，看我离开你成什么傻逼样是吧！这样你开心了吧？你看到我什么样了吧？那么你走，滚出去。”
路实本来想心平气和的跟顾生讲道理，顺便让他把钥匙留下，实在没憋住语气发狠了。
“路实....”顾生声音极轻，仿佛没在叫他“对不起，你...好好复习吧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别闹了高考了。”
“你他妈有资格教育我！”
说着路实一个拳头轮过去，顾生没躲，这一拳结结实实在他脸上砸了下去，打的他一个踉跄，口腔充斥甜腥气味。
“滚。”
顾生见他的样子，喉间干痒的说不出话，鼻子传来酸楚，眼睛也胀胀的。
“......好。”
路实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彻底跌落谷底，房间也没心情收拾了，明天张阿姨会收拾的。
路实趴在床上，肩膀颤抖，不知何时累了睡了过去。
“路实你怎么还没到？”秦立开朗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来，路实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周围
九点了，阿姨收拾过了。
“嗯，刚起，几点拍？”路实嗓子哑的不像话。
“你感冒了？没事不着急前面一班才开始拍，保守估计俩小时...哈哈哈路实你收拾收拾来吧，要不要我给你带早饭？”
路实想着阿姨应该准备了，就没答应。
“那行，你吃吧我挂了啊...”
“嘟嘟嘟...”
路实起床活动了一下，胳膊疼死了。
他坐在桌子上，橙汁低下压着纸条。
“儿子，今天拍毕业证穿的好看点，菜凉了你就热热，快考试了吃凉的再吃坏了，妈妈是回不去了，你爸到你考试的时候在家里那边有合同，你爸接送你考试哈，加油！”
字后有一个表情，三个小火柴人，两个高一个矮。
路实看着小人笑了。
毕业照在早上照不算很热，折腾到一点半多，终于才拍完。
路实回到家，进门看见路志坐在沙发上抽烟，脸上表情说不出的感觉。
“爸。”
“诶，儿子啊今天怎么样？”
路志没这样问过路实。
“呃，挺好的，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
“哈哈哈没事，合同上的事。”
虽然路志这么说，但是路实还是觉得不是合同上的事，但没细想坐下和他爸一起吃饭。
“路实啊，最近快考试了，你爸你妈也没太管过你，没事昂，别有太大压力，你就是考上三流大学，不不不，就是没考上大学，爸养你，今天张阿姨跟我说了，你压力是不是很大啊？”
路实听着路志的话，鼻头一酸。
“没事爸，最近很多人都这样。”
“爸也高考过，也没日没夜的复习，爸知道，题解不出来咱们就换个方向，总会挤出来的，别给自己压力，万一病了怎么办是不是？”
路实看着路志满脸的担心，却还是微微笑着对自己说话，感觉眼睛很涨，低头扒拉两口饭
“没事，爸我没压力。”
“好...对了你想没想报哪个学校？”
“政法大学。”
“好，我看好你儿子。”
父子俩吃了饭，在桌子上各干各的事，有时候搭上一两句话，王梦来视频，路志还会照着路实学习的样子，夸王梦教的好。
路实觉得路志太向着王梦了，但是还是觉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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