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婆母的脸上仍总是挂着几分忧虑,眼神里闪烁着不安的光芒,不断地重复着同样的问题。
而我,总是以从容不迫的态度,微笑着给予回答。
每当这时,我都会故意装出一副无奈又带着几分宠溺的表情,轻轻唤道:
“母亲,”然后半开玩笑地,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说:
“母亲,您最近是不是有些癔症了呀?
要不要媳妇去请个道士来家里,给您驱驱邪?”
婆母一听这话,眼睛立刻瞪得圆圆的,满是惊恐之色,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连忙摆手说:
“哎呀,不是,不是,蕴梓。
母亲知道你的孝心,只是最近我这心里头啊,总是七上八下的,睡眠也不太好,晚上一闭眼就胡思乱想。”
我见状,连忙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婆母的手,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安慰:
“母亲,您别怕。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妖魔鬼怪,都是我们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在您身边吗?要是实在睡不好,我们明天找个大夫好好瞧瞧?
开点安神的药,让您好好睡个安稳觉,好不好?”
婆母听着我温暖的话语,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似乎真的安心了许多。
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下来,轻轻点了点头,但眼中的忧虑却并未完全散去,似乎还在为某些事情担忧。
终于有一日,婆母外出,但反常的是身边并没有跟着阿福和刘婶他们。
我从婆母异常的行为猜测,可能今晚她又要再次进行活动。
今晚,厨房内升腾起袅袅炊烟,婆母忙碌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专注。
我佯装不经意地路过,目光却紧紧锁定在她的每一个动作上。
只见婆母从袖中取出一包细小的药粉,那药粉色泽暗沉,散发着不易察觉的异香。
她轻轻地将药粉倒入正在翻滚的汤中,动作之熟练,仿佛这样的场景已不是第一次发生。
那一刻,我的心猛地一紧,一股不安的预感油然而生。
晚餐时分,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而那碗汤,正静静地躺在中央,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我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仿佛一切如常。
然而,手中的筷子却迟迟不敢落下,生怕一旦品尝,便会落入那未知的陷阱。
我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菜肴,轻轻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却难以掩饰内心的忐忑。
我的目光不时地扫向婆母,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寻找一丝线索,但她的脸上始终挂着那抹温和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我深知,此刻的每一口食物都可能隐藏着未知的危险,但我更明白,我不能让婆母察觉到我的异样。
吃完晚饭没多久,一股难以察觉的困意悄然蔓延。
我试图用意志力与之抗衡,但终究敌不过这安神药力的强大,哈欠一个接一个地袭来,仿佛有千斤重石压在我的眼帘之上。
我心中顿时明了,婆母果然在汤中动了手脚,这安神药无疑是为了让我陷入沉睡,为她今晚的神秘行动腾出时间。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纷乱的心绪。
在抵制不住汹涌而来的困意之时,我特意去外面捡了块尖锐的石头。
石头尖锐无比,但,我想等一会儿睡觉,它将是我有效保持清醒的方式。
躺在床上,我闭上眼睛,但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无法平静。
我不断地告诉自己,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一定要搞清楚婆母究竟在做什么。
每一次当我即将沉入梦乡之际,我都会用力捏紧手中的鹅卵石,让那份疼痛成为我抵抗困意的最后一道防线。
正当我即将被汹涌而来的睡意彻底吞噬,意识如同薄雾般逐渐消散之际,门外传来了一阵迟缓而沉重的脚步声。
我立马双眼紧闭,但内心却如临大敌,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均匀的呼吸,生怕一丝响动会打破这静谧中的伪装。
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香与檀香,却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诡异。
她缓缓行至我的房门外,手中的烛台轻轻举起,烛光勉强照亮了门缝。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凝聚所有的勇气与决心,然后,用她那布满岁月痕迹的手,轻轻推开了房门。
门轴发出低沉而悠长的“吱呀”声,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刺耳,我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
但婆母并未察觉到我的异样,她缓步进入房间,烛光在她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壁上,更添了几分阴森与诡异。
我躺在床上,努力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稳,身体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婆母缓缓走近床边,烛光照在她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显得格外慈祥而又充满忧虑。
她伸出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悬在我的上方,似乎想要触碰我,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住了。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
我能感受到婆母那双以往充满着慈祥的眼睛正透过眼皮的缝隙审视着我,仿佛要洞察我内心深处的秘密。
然而,我依旧保持着沉睡的姿态,任由那份紧张与诡异在空气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