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着这倒流的方向望去,我竟发现在忘川的前方,又一身着白衣的男子向这边走来。这地府里的,不都是鬼吗?
鬼,不应该飘着吗?我看了看自己缺乏运动变形的小腿想道。
除了几百年前的孙猴子下来是走着的,或是本领滔天的神仙跟我一样飘着的,怎还会有像人一般走过来的?
我重重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眼花了。”
我重重地再拍了拍我的脸,“今日定是孟婆汤喝多了!一定是这样,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看到有鬼能在忘川河上走呢!”
此时的我并不知道,他不是鬼,而是……
可这面前的景象并未消失,他仍非常风雅地在走向我。
我本想伸出手将他拉入岸上,可没曾想他并没有停留,只是顺着逆流的水往上方走去。
“这人可真是奇怪。”
我不想再想这奇怪的事情,便靠着孟婆,躺在旁边,开始又一场酣畅淋漓的美梦。
这次梦的场景再次发生了变化。
我感觉有人轻轻地摸着我的头发,他的手是那么的温柔,轻轻地,如风拂过一般,一缕一缕地拨着我的发梢。
我不禁心里有一阵难受。
这个男子是谁?
他为什么用如此温柔的眼神看着我?
我仿佛此时躺在他的腿上,一边卷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说:
“近日我感觉有点轻微恶心,不知怎么回事,便去找了大夫。你猜怎么着?”
那位男子仍是温柔地盯着我,带着笑意看着我的肚子,仿佛已经知道这好消息。我眼睛带着明显的爱意,继续说道:“夫君,大夫说我可能有喜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帕子紧紧地捂住我绯红的脸。
我透过帕子间隙偷偷瞧着夫君的神色。他是那么的温柔,但不知为何我却心中有点不安。 是第一次做母亲吗?
场面一转,不知为何,我竟有点累了瘫倒在床上。
夫君端着一盆温水前来,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拭去我们散步后的尘埃。
他的眼神温柔而专注,仿佛在对着绝世珍宝一般。他轻轻的将他的手放在我的小腹,轻柔的抚着。
腹中的孩儿仿佛感受到父亲的关爱,伸腿踢了一下。
我甚是惊喜,急忙喊道,“夫君,刚刚你可曾感受到?孩子刚刚踢我了。”
夫君仍是没有说话,用更温柔的眼神看着我,看着我的肚子。
我不禁有点着急,“夫君你怎么不说话?”我稍微带着点怒气,扯了扯夫君的袖子。他好脾气地轻轻拍着我,像哄小孩子一般哄我入睡。
许是孕期我的脾气是越发的暴躁,越发的阴晴不定。我转过身,背对着他不再言语。
就在这时,我感觉有人在重重地拍着我的脸,我嘟囔道,
“谁呀!大清早的。做鬼连懒觉都不能睡了吗?扰鬼清梦!”
我翻过身并未搭理这人。孟婆焦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快醒醒,快醒醒。恶鬼快醒醒。”
我仍不以为意,扯了一把彼岸花塞在了自己的耳朵,试图忽视掉这刺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