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杰前一秒还在为将人追回而高兴,下一秒低头间却见人面色已经苍白如雪,眉间上甚至有点点霜花,手臂环住之处,也能感受到侵入骨髓的寒意。心下大惊!怎么回事?自己只是封住人的脉络使人不能用内力,怎么这通体的寒冰从哪来?将自己的囍服包裹住人,皱着眉头问“师父怎么这么冷?你我练的不是同种内功心法么?”心中着急,脚下也加紧,须臾便回了别院,此时再看,师父已然昏厥了,请了郎中来,却没看出什么。只是身子越来越冷,加了数个火盆,不见半点成效,干脆自己脱光了搂着人,运了内力,这才见那眉间霜花渐渐消散,就这么搂着师父睡了一夜,第二日,见人面色渐好了,才离去,而那玄武门的长女,空坐一夜,看了看人还没掀起的盖头,上手挑了,人长得倒也不差,扔下一句,“困了便睡,等我作甚。”转身去了书房,若是自己记得不差,父亲曾提到过,门派高阶心法,好像正和自己练的相斥,犹如太极之两极。翻阅古籍只找到“冰心诀”的反噬,似乎与师父此刻所病症状相似。书信一封,前去拜访以毒著称的唐门寻求解法。
苏清寒冷,疼,身体,大脑,心脏,好像每一处都只剩下了这两种感觉,那股冲破丹田的内力在经脉中四处流窜,将任督二脉封锁的同时,引出被封存在身体深处的寒毒,那些积压许久的毒素遍布全身,好像内脏全部被冻住一般,好难呼吸,好痛,当下陷入了昏迷。 再度醒来时,已经是三日后,身体很虚弱,动不了,就像生了一场大病一般,缓了许久,才伸出手去够一旁的茶杯,就在要拿起时,手腕根本无力,杯子掉在地上,碎成了一片片的,是了,陈子杰,废掉了自己的武功,现在,等同于废人,有些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 随即又垂下手,闭上眼,最终一声叹息,罢了....
陈子杰处理完事情,便听说师父醒了,这几日因为自己大婚之日却不与玄武门长女同房,外界已经私传自己有龙阳之好,甚至几个下属门派掌门,竟然直接送来几个姿色貌美的宠,将这一概人等都打发到外院去做杂活儿。亲自端了汤药,去师父房间,进门便见人床前碎了的茶杯。怒喝,“来人!”扫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女仆,“谁让你们这般轻待我师父?谁是管事的,自去领五十鞭。”转过头来坐人床边,看着师父,态度急转,柔声道,“师父起来把药喝了,我听说这药对你的内功反噬极有用的。前两日你不醒,很是难喂。”想到此处,弯眉一乐,前几日,人在昏迷,自己都是嘴对嘴将汤药度给人,唇温冰冷,却柔软极了,很是好吃。
苏清寒“内功反噬?不想喝。” 原来他还不知自己体内寒毒的存在,便也偏过头去,不愿意喝那碗苦涩的药汤,何况,那汤药根本没用。 “陈子杰,你成亲了。” 轻轻说道,看向窗外头不远处的那些火红灯笼与布置,眼里的神采愈加黯淡,一次次的伤害,以至于到了现在都已经麻木了,以后都要被困在这一方天地,一隅房屋,面对那似乎毫不在意的人,他的儿子,亦是心上的人,便有如万蚁噬心一般,痛到不能呼吸。 “我答应你,留在这里,囚至死为止,已经..成亲了,就该...对别人负责,子杰。”
陈子杰听人这样说,心中很是烦闷,阴下脸来,命人将外面的红灯笼都换下来。自己喊了一口药汁,捏住人嘴往里度过去,师父被自己这动作弄得呛咳不止。顿了顿,“师父不喝,徒儿可以一口一口的喂你。”说完便又含了一口,看着人,因咳喘发红的眼眶,口中药剂苦涩却盖不住自己的烦躁。我只是想抓住这一点爱,怎么了!?我宁愿相信师父是爱着自己的,那他就应该是愿意留下的,愿意陪着自己,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要离开。眼睛红了红,一把拦过人重重的吻住,探入缠绕让这苦涩充斥在两个人口腔间,混合着一点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