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琬琬是个初中生,自从她七岁那年,妈妈又生了个女儿后,她的生活开始变得糟糕。
父母对他的关心越来越少,家里的长辈告诉她,她现在是姐姐了,要照顾妹妹,对妹妹好,李琬琬不知道什么是妹妹,她只知道自从这个人来了,她曾经所拥有的一切都在渐渐散去,她的玩具要给妹妹玩,她的糖果要给妹妹吃,她的新衣裳只能买一件,她想做摇摇车也不行,她的父母长辈不能陪她听完那一首摇摇车的歌……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对一个“坏家伙”好,她不喜欢她。
他们一遍遍告诉李琬琬对妹妹好,李琬琬也曾心想是不是她听话,对妹妹好,他们就能像从前一样重新对自己关心爱护,她尝试那样做了,可是她的生活并没有有所改变,在学校,她的同学会问她有了妹妹怎么样,她的老师也会问妹妹可不可爱。
她不开心,为什么都在问她的妹妹,为什么父母看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为什么她考了100分他们不夸夸她,他们什么也不在意,眼里只有那个妹妹,她只想父母长辈能像从前一样对她,她有错吗?
上了初中,她开始厌学,成绩一直在中间游走,很是稳定。她变得内向,不爱说话,只爱记笔记写写字,语文学的还行。
每次放学都会晚些回家,因为她要给班里欺负她的那些人补笔记,她没有零花钱,但那些人又想欺负她,所以把笔记这个活交给她了,她不敢不从,他们都有“大哥”,她见过他们一群人打人的时候,她怕。
初二的时候,她的妈妈开始对她“关心”了,可能是妹妹也7岁了吧,她对李琬琬说想让她考个好成绩,但她只是一直一直告诉她让她学习上下些功夫,将来考上大学,给他们长长脸。
他们不给她补课,不辅导她,不给她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对学习成绩也不关心,却想让她考个好大学。李琬琬开始反击,她和他们吵了很多次,被打的胳膊也肿了,手也破皮了,腿也疼,脸也疼……不知道是多少个夜晚,她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默默流泪,哽咽,痛哭流涕。
那天晚上,她看着手里的刻纸刀细细端详,刀尖有些生锈,但那又怎样,她早就不想活了,良久,她下定决心尝试自杀,刻纸刀并不锋利,她卯足了劲,向手腕扎下去,渐渐向后划着,竟然没出血,她满脸泪痕,却自嘲的无声地笑了笑,随机一脸严肃,深色的眸子里满是愤恨,和她的名字琬琬大相径庭。她这回慢悠悠的扎下去,缓慢地边使劲边向后划着,她有点享受这个痛感了,随着她划过的痕迹,出现了一点,一条的血,她拿着刻纸刀再次划下去,将那个点和条连起来,她看着那条线,并没有流出多少血,她笑了笑,拿纸擦了擦,睡觉去了,她眼睛乏累,哭累了。
过了几天,妈妈看见了那道口子,没由来的说骂琬琬,在前几次的争吵当中,琬琬和她说过无数次她偏心,可她从不承认,到是回回都教育琬琬了一顿就完事了,这次的琬琬不想再提往事的种种,因为她不会承认,所以她骂着,琬琬就静静听着,可眼泪不知怎的就出来了,她说“有什么好哭的,把眼泪给我收回去,才说你几句”,琬琬双手擦了擦眼泪,她继续骂着,可随着她那些教育的话一出来,琬琬绷不住了,眼泪根本止不住,琬琬边哭这边对她说“你在教育我什么?你只是让我好好学习,可你付出什么行动了,从小到大我拿的奖状你什么时候看了,收废品的来家,你直接把他夹书里卖了,然后转头对我说不重要,奖状不重要,后来奖状我都直接扔了,亲手扔进垃圾桶了。自从妹妹出生,你们对我再也不似从前那般了,她分走了我原本该有的爱,她的出生你什么时候问过我的意见了,你们原来不是这样的,你们所有人都变了。”
琬琬继续说着:“我永远记得那天,我和几个朋友在家门口玩,妹妹非要出来,她就趴在门上,来回晃悠,可是她夹到手了,哇哇大哭,哭声把奶奶喊过来了,奶奶连忙把妹妹抱在怀里哄,她那双眼睛就一直瞪着我,她说你怎么照顾妹妹的!紧接着,在屋里炒菜的爸爸出来了,他眼神充满恨意,右手拿着一把菜刀,像是来杀了我,他也对我大喊你怎么照顾妹妹的!我和他解释说,是她非要出来看我们玩游戏,她自己趴在门上把手夹了的,关我什么事。爸爸眼神里的杀意不减,身边的朋友看我急得都哭了,都为我辩解,和那个要杀了我的父亲说是妹妹自己夹到手的,他们都看见了,和琬琬没关系。爸爸拎着那把刀走过来拉我回去,把门锁上了,和我的朋友说她今天不玩了。你知道当时的我有多么委屈吗?我永远不会忘记。”
妈妈听完这些却说“是不是你记错了,你爸能拿刀去找你吗?”
李琬琬对她失望至极,自嘲的摇了摇头,妈妈觉得自己不能输了气势又抓起李琬琬的手说“你现在还玩上自残了?”
她见琬琬不说话,继续自顾自的说些教育的话,彰显踏实母亲的责任,李琬琬的沉默让他气急败坏,她拿起手机要给李琬琬的班主任打电话,李琬琬满脸泪痕,从一开始和她解释这件事和老师没关系到求她不要给老师打电话,最后电话还是打了。
李琬琬失望至极,羞愧至极,跑到另一间屋子,静静坐着,不想听她和老师说的话。
琬琬的班主任也是教她们语文的老师,琬琬喜欢语文,也很敬重老师,她敬重每位老师,可她的妈妈却毁了这一切,像当年那扇门隔住了她和她的朋友一样隔住了她在老师面前维持的正常人的形象,她不想活了。
妈妈打完电话过来找李琬琬,一脸骄傲的和李琬琬说“你们老师说明天和你谈谈”李琬琬平静的眸子里没了光,淡淡说“知道了。”
晚上,等她们都睡着了,她去厨房拿了菜刀,来到一个小房间锁好房门,脑子里回想白天发生的种种,咬牙划下去,她静静地看着鲜血流出,有种解脱的释怀了,她笑了笑,靠在一旁的物件上,闭上眼睛,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