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如流水般悄然逝去,短暂的时光在指尖溜走,转眼间已是数个日夜。闻安歌与穆罄寒之间的婚姻,如同一曲未曾轻触琴弦的乐章,保持着那份纯洁的距离。若是寻常女子,或许早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失去了耐心,情感的波澜会让她无法克制地寻求答案。但闻安歌,她的心湖却如镜面般平静,满溢着知足与喜悦。穆罄寒给予她的,不仅是夫妻间的尊重,更是一份无言的支持:为这个特别的夫君筑起了一方属于他的知识殿堂,让他在那里自由翱翔;在众人眼前,穆罄寒更是他的坚实后盾,无声地捍卫着他的尊严。这些都是在闻丞相府时,哪怕是在闫梦夏尚在人世之时,闻安歌也不敢奢求的温暖。
—太子府—太子书房—
月光如细腻的丝绒轻拂过木怀信的侧脸,他在书房宽大的落地窗旁静默矗立,身影在摇曳的光影交错中勾勒出一幅深沉而神秘的画卷。身后,一抹幽邃的黑影悄然而至,宛如月光下翩翩起舞的黑天鹅,那是一名身披夜色的女子,她以一膝轻跪的姿态呈现,无声的动作犹如月色低吟,倾诉着无尽的忠诚与坚韧的决心。
楚清鸢如玉般纤细的手肘轻轻倚在桌沿,单颊微醺,流露出淡淡的闲适。另一只手宛如优雅的琴弦,不时轻叩桌面,仿佛在低语着无人知晓的心曲。
“你的意思是说……当年的事……是靖逆侯做的?”
楚清鸢抬头看向那个黑衣女子,木怀信也转过身来,看着那黑衣女子,那黑衣女子点了点头,道“是…但属下并没有十足的证据…”
没有证据……
木怀信的眉心拧成一道深邃的褶痕,靖逆侯的地位犹如众武将之巅,那三十万铁骑的兵权象征着他与穆罄寒的微妙平衡,而其余浩荡的七百万铁骑,则如影随形地拱卫着靖逆侯的威严。这般雄浑势力,即便铁证如山,也未必能撼动其根基,更何况如今手中尚无确凿无疑的证据。
当真是难上加难啊…
“清柳…你帮我们个忙…”
“您说…”
“杀一个人…”
“谁?”
木怀信缓缓地吸入一口长气,目光定格在魏清柳身上,那双瞳孔深处,仿佛有流星划过,留下一道凛然的杀意轨迹。
“靖逆侯的贴身侍卫…屠苏…”
“属下得令…”
魏清柳如飘逸的柳絮,轻轻一点足尖,身形翩然远逝,只在静谧的房间中留下了木怀信与楚清鸢两道静默的身影。楚清鸢那双如秋水般的眼眸抬起,不经意间与木怀信的视线交汇,而木怀信,仿佛能感知到那目光中的千言万语,毫不避让地回应着。楚清鸢见状,轻轻一挑黛眉,眼中流转的神色,如同月影下的一抹清冷,不觉间翻了个韵味无穷的白眼。
“孤又怎么你了?”
楚清鸢默然不语,轻轻转过脸颊,避开那灼热的视线,如同一只傲娇的凤凰,虽未展翅离去,却独自在寂静中酝酿着无言的愠色。
木怀信心中无措,只能怀着忐忑迈步走向楚清鸢,试图以最笨拙的温柔安抚她。楚清鸢望着他,轻轻一叹,指尖如同蝴蝶触碰花朵般在他脸颊上轻轻一掐,力度中蕴藏着不忍,仿佛怕打破那份微妙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