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程真就步行出门了，转过一个路口就到了他的那个酒吧门口。
也不是他不想开车，而是他没有驾照了。
六七点的酒吧，基本上没什么人，只有工作人员在做准备。
调酒师看到程真，就给他挤眉弄眼的。
程真：“你眼睛抽筋儿了？”
调酒师：“你那个弟弟来了。”
程真皱眉：“他身体都没好，来这里干什么？”
调酒师一边擦拭手里的酒具，一边猜测：“会不会是没有安全感，找你庇护来了？或者，想你了？”
程真心想，他可不需要自己的庇护，自己可能还要求到人家头上。
想他？哈，还没睡就开始做梦可不好。
“他在哪？”
“休息室。”
“我去看看。”
推门进去，果然看到程双坐在床上看手机。
程真：“你怎么来了？”
程双也不抬头看他：“想来就来了。”
“这地方这么乱，可不适合你养病，还是回家去吧。”
“我又不出去，我就在这里呆着。”
程真觉得很奇怪，他这就算是答应爷爷给自己一个机会，也不是这么给的吧？
他就这么放心一个时常发疯的人？还是说，他有别的什么打算？
程真靠近过去，伸手去捉程双的手腕，程双也不躲。
他甚至还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程真：“你说过你不强迫我的。”
看着他这个样子，程真觉得自己心里的那团邪火又要冒出来了。
弯腰，低头，两个人的脸已经近到呼吸可闻的程度。
要是不是程双瑟缩了一下，程真可能真的就要下嘴了。
直起身，程真松开了程双的手腕，他叹了一口气：“你这是给我机会呢，还是考验我呢？”
程双揉了揉手腕，低声笑了起来：“通过考验才给机会。”
“那我这是通过了么？”
“嗯。”
程真震惊了，他实在想不通程双的想法。
这样的程双，真的是那个搬倒程家的主谋？
“那明天请你吃饭？”程真想不通就不想了，至于是不是程双要算计他，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算计的。这个小酒馆？
程双：“好。”
程真：“你还能开车吗？”
程双：“不是该你开车吗？”
程真：“没驾照了。”
程双：“哦。我车还没修好。”
两人对视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果然是难兄难弟。
这一笑，让他们的关系似乎不那么紧绷。
程双又说道：“明天妈让我回去吃饭，你去吗？”
“我这几天都住家里。”
“那我也回去住几天。”
“好。你让芳姨跟你一起，让她再给妈看看。”
“嗯。”
又说了几句，程真觉得这么呆着也不是个事儿。
以前只有他和程双的时候，哪有这么平静的时候，每次都是战况激烈。
“你啥时候回去睡觉？”
“我就在这里睡。”
“晚上没人，我关了门要回家的。”
“那我跟你回家。”
“……好吧，你睡会儿，我出去看看。”
“我想坐外边。”
程真觉得自己好像和之前的自己不是一个人了，以前有人敢三番四次的反驳自己，早就上拳头了。
“……好。”
程双虽然身体还不好，走路却是没什么问题的。
两个人出来，趁着人不多，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
“我给你拿杯果汁，你等着。”
“嗯，多放点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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