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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又闻柚花香

“我的那副经典款珍珠耳环呢…”林言拿着邓悠悠的包,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邓悠悠寻找自己的耳环。

“嘟…嘟嘟…”

“悠悠,你有电话…”林言打开邓悠悠的包,对着邓悠悠喊道。

“你接吧…”邓悠悠打开最后一个首饰盒后,看着躺在里面的经典款珍珠耳环,头也不回地说。

“喂?邓叔叔,我是林言。”林言接通后,防止邓军有要事说便打开了免提,“有什么事吗?悠…邓悠悠她在旁边忙,您说话就行,她听得到。”

“噢,是林言啊。也没什么事,就问问她中秋节回不回来。”

“……”邓悠悠正在专注地戴耳环,没有回应。

“嗯,好的。邓叔叔,我等会让邓悠悠发消息告诉你。”

“好的…我没打扰到你们俩吧?”邓军最后小声地补了一句。

“什么?叔叔,我没听清。”林言将手机的扬声器向他这边靠了靠。

“没什么,吃了早餐没?”

………

随后林言和邓军在听筒里寒暄了几句,电话便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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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

林言开着车,手指伴随着汽车音响播放的音乐的旋律不停敲打着方向盘。

“中秋节你回不回北城?”林言问。

“回。刚刚已经发消息告诉我爸了。”邓悠悠如实回答着,却不敢回问林言。

林言出生那天,是农历七月十五,也就是鬼节。林言的母亲在医院折腾了将近二十四个小时,医生最终告诉林言父亲,林言母亲难产去世。

林言父亲不肯相信这个噩耗,对还在保温箱里小小的林言不管不问。

最后还是林言爷爷听闻后,急忙赶到医院带走了林言。

林言母亲下葬那天,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水冲刷着山中的泥土小道,也不断打在林言父亲胡子拉碴,满脸憔悴的脸上。

堂屋里唢呐声不止,眼看着林言父亲戴着黑套袖准备陪着送葬队走向山林中,林言的爷爷喊住了他。

林言父亲脚步顿了顿,随即又向前走去。

“给他取个名字吧…”林言爷爷大喊一声。

“阎,阎王爷的阎…”林言父亲最后站在门槛上回头远远望了一眼林言爷爷怀里安静的林言,为他取了个名字。

“哇哇哇…”林言父亲走远后,林言爷爷怀里的林言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他的哭声似乎代替了原本堂屋里的唢呐声,凄凉又令人窒息。

“不会的……”林言爷爷眼睛含着热泪,哭笑着望着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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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邓悠悠的母亲王莹已经生下邓悠悠,进入了月子期。

邓家和林家本就是邻居。

邓悠悠的父亲邓军了解到林家的事,便和王莹同林言爷爷商议由王莹同时喂养林言和邓悠悠。

注册名字时,翻遍字典后的林言爷爷告诉工作人员:“单字,一个言。”

那天起,林言的生日也变成了农历八月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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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快两岁时,林言爷爷要挟林言父亲将林言带在身边。于是,林言父亲将林言带离了北城,带去了天城。

邓悠悠初中毕业那年,曾经靠开挖地下矿物的北城经过多年来规划和建设,已经被重新开放利用了起来。

林言便被父亲转回了北城读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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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悠悠出国留学第一年,父母便告知了邓悠悠,林言的爷爷因脑溢血独自死在了家中。邓悠悠正在努力平衡学业和生活。没能赶回去,是邓悠悠的遗憾。

林言后来发消息告诉邓悠悠:“爷爷去世,我唯一的家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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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在想什么?你到公司了。”林言停下车,朝邓悠悠挥了几次手。

“没什么…”邓悠悠用包遮住自己红了的眼眶,解了安全带,急忙下了车。

邓悠悠在厕所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走向部门。

“悠悠,送你来的那个人是你男朋友?”爱八卦的辛馨靠近她,一脸笑意地说。

邓悠悠勉强笑了笑,轻点了点头。

“哇,不错啊。”

“我刚刚也看到了,她对象长得挺好看的。”

“啧啧啧,没想到啊,悠悠动作够快…”

……

四处的同事们见邓悠悠承认了,便开始扎堆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了。

“什么事情这么热闹?”季经理观察到了外面的情况,从办公室走出来说,“今年秋冬季的新款服装都设计好了?”

瞬间,办公室安静了下来,大家各回各的工位,继续劳作了起来。

季经理一回办公室,公司那几个八卦群又热闹了起来。邓悠悠点进去看了一两眼,都是在问她。她没心情回,打开了消息免打扰,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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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间,邓悠悠端着刚刚泡好的咖啡,准备折回工位。

“听说你有对象了?什么样啊?”刚刚进入的季倦深喊住邓悠悠。

“你上次没看见他吗?”邓悠悠反问,说完也不等季倦深什么反应,便回了工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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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邓悠悠和季倦深乘着同一趟电梯。

邓悠悠出了大门便看见了站在车前望着她的林言。

“邓悠悠,等等……”季倦深上前拉住了邓悠悠的手。

……

“好的,谢谢你。”邓悠悠对着季倦深笑了笑,礼貌道了谢。

随后走向表情阴沉的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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