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邓悠悠站在路灯下看着喝的如泥的林言，治愈的暖黄色灯光透过几枝树丫，撒在林言的脸上。喝醉后的林言除了时不时嘟囔几声，其他的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

“喂，姓林的！”邓悠悠蹲在地上，仰着头叫喊着，“这可怎么办？我没办法带你回去啊！”

夏季的夜晚是凉爽的，晚风轻轻地吹过，扬起邓悠悠的裙角。

勉强站靠着柱子的林言动了动身子，轻吐出几个字来。

邓悠悠靠近他，问道：“什么？没听清…”

“胃…不…舒服…”林言眯着眼，满脸潮红地说出来。

这句话让邓悠悠无计可施，她164cm的身高可背不动身高183cm的林言呐，更何况她现在穿的是睡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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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邓悠悠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医院病房内——

“醒了？感觉怎么样？”医院值班医生进来查房，对着刚刚清醒的林言问道。

林言点了点头。

医生拔了林言的针头，说：“人家姑娘可一路跟着来的呢…忙前忙后的，自己胃不好就少喝点吧。”

林言看了一眼正从保温瓶里倒水喝的邓悠悠，说了一句：“谢谢。”

邓悠悠憋笑着说：“也不知道你是在和谁道谢，喝不了酒就别硬撑。”

林言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对医生道了谢。

“也得好好感谢你，到时候请你吃饭。”林言接过邓悠悠递来的一杯温水。

邓悠悠看着手机，回道：“钱乃身外之物…懂的吧？”

林言喝了口水，说：“懂。高中时的老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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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医院，天已经慢慢有了光亮。卖菜的阿婆阿公们挑着扁担穿梭在天城的各个角落里。一阵清新的花香随着清风徐来。

“阿婆，请等一等！”林言喊住其中一位路过的阿婆，“卖的是花吗？”

阿婆将扁担取了下来，洋桔梗，姜花…一一展现了出来。阿婆头上戴着编制好的花环，手上环绕着由姜花串好的手环。

“有柚子花吗？”林言问道。其实这个问题不该问出来的。柚子花是在每年五六月盛开，如今快七月了，应当是没有的。他从小生活在北城---那座柚子花盛开的城市，这些他最懂了。

“有的，小伙子你可真走运。”阿婆不停翻找着，“今年就剩最后一颗柚子树，它开花晚了花也少…”说着把最后一串柚子花手环拿出来给林言。

告别阿婆后，邓悠悠问：“什么时候天城也能种柚子树了？我记得北城才种柚子树。”

林言轻握着柚子花手环，说：“可以种。只是不好吃罢了，柚子花还是可以的，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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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悠悠陪着林言回到家，林言去浴室洗澡，邓悠悠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不久，林言走进房间。他的发尾略带了点水珠，软趴趴地垂着。

“你还记不记得大学最后一次聚餐？”邓悠悠无厘头问着，“当时你也喝了好多瓶酒，最后记不记得谁送你回的酒店？”

“什么？”林言抬手摸了摸发尾，“不是胖子武大胜吗？他们这么和我说的。”

“嗯……”邓悠悠低头刷着手机，“那我走了，过几个小时还有个网上会议。”

邓悠悠回到酒店，将自己清理干净。躺在床上，丝毫没有什么睡意，于是拿起手机查看起了中介公司推荐的几处附近租房。

看着看着，邓悠悠又想到了自己问的那个豪无厘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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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最后一次聚餐时，林言和其他人都喝了很多酒。因为林言和邓悠悠住在酒店的同一楼层里，所以其他人就将喝醉的林言安置在楼层电梯门口，并且拜托邓悠悠将林言送进房间。

邓悠悠看着喝醉酒的林言，边思考他喝醉后一直叫的“柚子”是谁，边庆幸于他可以自己还可以走路。

只不过要时刻牵着他的手，不然他就停住不走。

邓悠悠牵着他的手走在走廊里。邓悠悠低头发现自己的鞋带松了，便松开了牵着林言的手。刚准备蹲下系鞋带，林言又牵起了她的手，邓悠悠松开他的手，他又牵起，她松，他又牵……反反复复，邓悠悠略带生气的甩开他的手，说：“别吵！我要系鞋带！”但是林言的手依然牵上了邓悠悠的手……

邓悠悠现在不知道林言他是真醉还是假醉了……但也只好放弃系鞋带了。

进入他的房间，邓悠悠看着被林言牵着的手，于是摆动了一下，示意他松开，林言依旧没松。邓悠悠恼了，一直摆动着她自己的手，林言只是身子晃了两下。

邓悠悠更加生气了，向林言那边猛跨了一步，却不小心踩到自己的鞋带，邓悠悠整个这重心向前，扑倒了林言。

于是，邓悠悠和林言倒在了床上，邓悠悠看着林言脸上的红晕，一时分不清他是喝醉了，还是因为自己把他扑倒了。邓悠悠呆了几秒钟后，从他身上起来，将林言安顿好。立马去厕所洗了一把脸，抬头一看镜子，自己的脸跟喝醉了似的……

回想结束。邓悠悠突然用被子捂住脸，林言那死家伙，居然还练了腹肌……她现在很庆幸当时跟胖子武大胜说是他送的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