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马嘉祺太想丁程鑫了,这股思念盘旋在眼前,萦绕在耳边,沉淀在心里。
原来生活一旦有了色彩,便再也不适应从前。
下定决心后,他终于有所行动,动身前往丁家。
“司令您里边请,稍等一下,我上楼去叫先生。”管家毕恭毕敬地将他引入客厅,吩咐下人上好了茶。
以往都是丁程鑫去找他,这还是马嘉祺第一次来丁家。迥然不同的感觉让他意识到了自己和丁程鑫的生活上的差距。他的公馆也不寒酸,但只是用各种名贵的材料和家具堆砌而成。丁家的奢华,是建立在高级的审美之上,莫说家具和墙纸的色系,就连每幅画的位置,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司令,欢迎欢迎!”丁父一听管家通报,赶忙下来迎接这尊佛。
“您不必客气,我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马嘉祺开门见山地问,“阿程……他在吗?”
“阿程啊,”丁父知道了对方来的目的,轻松了一大截,边给对方倒茶边奇怪道,“他自己没告诉您吗?去外地查账了。”
“外地?”
“司令您不会以为丁氏银行只开在兴城吧,”丁父笑呵呵的,一脸骄傲,“我要只是一个小门小户的银行行长,您觉得我够资格和您说上话吗。”
许是知道自家儿子和对方关系好,丁父和马嘉祺说话,也没了不少距离感,随意了许多。
“我上年纪了,奔波着有点受不了,所以这两年,分行的账都是阿程去查。这孩子早就该去了,偏偏拖了我好长时间,说忙着走不开,我这干着急也催不动他,只能由他去。谁知道前几天突然说有空了,一大早收拾行李就走了。”
马嘉祺才知道,原来丁程鑫不是真的没事干,只是把更多的时间都分享给了自己。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听丁父这么一说,他更想见阿程了。
“最后一站是丰城。丰城那边说是已经查的差不多了,不逗留的话,阿程应该这一两日便回来了。”
“多谢告知,抱歉叨扰了。”马嘉祺礼貌地回复。
“嗨,您和阿程都是这么好的朋友了,和我还客气什么。司令还没来过我们家吧,我带您转转?”
丁父的热情的邀请正中马嘉祺下怀,于是他利落地起身随着丁父参观了起来。
其实这偌大的房子,他最想去的,也仅那一两间而已。
“这是阿程的书房,平日里除了睡觉,他都爱在这屋待着。”丁父喋喋不休地介绍着。
一进屋,马嘉祺便被侧边的玻璃展柜吸引了。里边是各式各样的瑞士表和钢笔,每个品牌的高奢款都按发行时间排好序,整整齐齐地陈列在里面。
怪不得这么执着于那块表,原来是有收藏爱好。
“阿程爱好很多,”丁父见他对那个展柜感兴趣,便多说了几句,“最喜欢收集手表和钢笔。每次买到什么新鲜的样式,都像小孩儿一样过来跟我炫耀。”
“他平日也不是胡天胡地的性格,这点钱,我也就随他花了。说出来不怕您笑话,之前有下人和我告状,说阿程总去百乐会。因为这,我差点揍他。后来才知道他是可怜一个和他差不多年龄的舞女,无父无母,家中还有弟妹。那女孩性格乖巧,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哄人,偏只能来这种地方工作养家,阿程见那些势大的人欺负她,帮忙出了头。后来怕他们还来找事,就这么一直照应下来了。”
“他像他母亲,心善,街边路过的小猫小狗都得关心一下。”
丁父越说越欣慰,慈祥的脸上挂着三三两两的皱纹,看起来更有亲和力了。
马嘉祺当然了解丁程鑫的性格,此刻听丁父说得越多,他越自责。
当日对阿程说了那么过分的话,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和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