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基地后，萘蒽轻车熟路地带着我到了俞时的治疗室。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先去看看吧。”
我隔着门缝朝里边瞟了一眼，“不慌，还是先找找宁昭纨吧。”
萘蒽想了想，“好。”
“你跟顾诩怎么认识的?”路上，我问萘蒽。
她抿了抿唇，“他是我弟弟。”
“哦，什么?！你弟弟?”
萘蒽斜了我一眼，“很震惊吗？”
我咽了咽口水，“亲的?”
“同父异母的。”
“看起来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啊。”
萘蒽垂着眸子，语气平淡道，“也还好吧，毕竟在之前我俩都想尽了办法想弄死对方。”
我愣了愣，“为什么，争家产吗？”
萘蒽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家产，我才不稀罕那玩意儿。”
“想知道我的发色为什么是这样的吗？”
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难道不是天生的吗？”
萘蒽苦笑了一声，“我倒希望是天生的呢。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亲执着于他自己的研究。”
“他的研究非常可怕，他把活人当做培养基用来培养异体。而他用的活人是我的母亲，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母亲在我的面前一天一天化成一滩血水。她的皮肉变成了异体的养分，她的血液被异体吸干，然后她变成了一堆白骨。”
我第一次听见萘蒽一次性说了这么多的话，“所以这就是你加入组织的原因?”
萘蒽看了我一眼，“不是，我进入研究所是因为我和他们做了个交易。”
“让我猜猜是什么交易呢？所以顾诩的母亲和你的母亲是一样的结局。你和顾诩答成一致，你们杀了你的父亲，对吗？”
萘蒽听完我的话，点了点头。
“不过我有点好奇，为什么你们两个都?”
萘蒽打断我的话，“为什么我们当中没有人进监狱是吗？你这么聪明，再想想。”
我当即知晓了答案，“这就是你和组织的交易。”
“没错，我也没想到我竟然能在这里一待就是十二年了。”
我微微一怔，“所以你杀你爹的时候才十岁?”
萘蒽轻笑，“有什么问题吗？”
我接着问，“那顾诩?”
“他才七岁。”
“你们这样的不应该只做研究员啊?”
萘蒽红唇轻启，“我曾经试图杀掉我之前的领队。”
我微微一笑，不敢做声。
“怎么不说话了?”
我摸摸鼻子，“我怕你万一待会看我不爽，会萌生做掉我的想法。”
萘蒽被我的话逗乐，哑然到，“那你可得听话，不然我就做掉你。”
我隐隐感觉后脖颈发凉，“听话听话，我肯定听话。”
萘蒽带着路，穿过一间间实验室，拐进了一片小树林。
树林里有一些用铁皮搭起来的简陋棚子，稀稀落落地掩映在树木之中。
我知道这样的地方，是研究所用来存放废弃物和淘汰实验体的地方。
刚踏进去，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我和萘蒽不约而同地捂住了鼻子。
仔细一看，棚子里边，蛇鼠遍地，黯淡无光。
“宁昭纨会在这儿？”
“我不知道。”
???
“你不知道你来这儿干嘛？”
“碰碰运气。”萘蒽一句话赌得我无言以对。
“看得出来你的运气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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