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醒来时,入目所及便是守在身侧的尔泰。
“你醒了!”尔泰的眼眶泛红,然而看向霜月的目光却柔情似水,静静地凝视着她。霜月能够深切地感受到这目光中传递出的炽热情意。
尔泰缄默不语,只是轻柔地扶起霜月,端起药碗,一勺一勺耐心地喂给她。
泪珠接连不断地滚落进药碗,再次见到尔泰,霜月总有一种如坠梦幻的感觉。
尔泰一只手紧紧地握着霜月的手,另一只手温柔地摩挲着霜月的脸颊,他嗓音沙哑:“我真的以为你不要我了,还好我找到了你。”
霜月自以为坚定的心防被尔泰的这番话瞬间击垮:“没有不要你……我怕我……要不起你。”
晶莹的泪水滴落在尔泰的手上,却仿佛灼热的火焰般刺痛了他的心。
“你要得起,不论何时你都要得起。”
这一句话让霜月顿时语塞。
看着霜月的犹豫,尔泰的眼神从柔情化作炽热。
“霜月,由不得你犹豫了,今日我把你寻回,就没打算再放你离开。我知道我额娘的话给了你沉重的打击,但是还有我在,你总归要问问我的心意……”
尔泰的态度变得庄重,声音也严肃起来。
“我要定了你!”
尔泰的这一番话让霜月瞬间失神,话还未出口,眼泪就先簌簌落下。
尔泰依旧是那个一看到霜月落泪就慌了手脚的尔泰:“怎么了?我吓到你了?”尔泰柔声说着,轻柔地为霜月拭去泪水。
“我做了红豆饼要送给你的……”
尔泰喜不自禁,紧紧地将霜月拥入怀中不肯松手。直到此刻,两个人才算是真正地互通了心意。一段感情在短暂的分离后终于迎来了曙光。
尔康想出了一个办法让小燕子和紫薇各归各位,那便是让紫薇进宫当宫女,慢慢接近皇上。
霜月听尔泰提及,总觉得危机重重,但这确实是当下最为可行的办法。最后不知怎的,连霜月也要一同进宫。
“我去做什么,紫薇和小燕子各归各位,但我去算怎么回事啊。”
“这次令妃娘娘已经知晓是要还珠格格的结拜姐妹入宫陪伴,自然得算上你。”尔康解释道。
“况且小燕子那毛毛躁躁的性子,紫薇不一定能牵制得住,我听柳红说过,小燕子在大杂院就最听你的话,你去了咱们的胜算会更大。”
坦白来讲,霜月知晓小燕子成为格格之后,也清楚她们或许再难相见,她着实想念小燕子……只是对于是否进宫陪伴小燕子,她仍在踌躇。
大杂院因为梁冲的虎视眈眈,自然回不去了,老是住在学士府也并非长久之计,霜月也就应下了。
最后大家反复商议,还是决定让霜月进宫。
时间紧迫任务繁重,福晋把霜月、紫薇和金锁三人唤至身旁,用心地教导了几日规矩。
“明日你们就要入宫了。”福晋一手拉着紫薇,一手拉着霜月。“这大致的规矩我都传授给你们了,你们在漱芳斋应当不必太过拘谨。”
福晋看向金锁:“如今就是金锁的习惯得改一改,不可再称呼紫薇为小姐了。”
金锁喊了十几年的小姐,突然不让喊,着实觉得不太习惯,不过大事为重,她还是能够强迫自己改口的。
福晋还想再多嘱咐几句,尔康和尔泰两兄弟就来了,福晋也明白他们俩定然有许多贴心话要说,也就把空间留给了这四人。
尔泰拉着霜月来到那次他们月下赏花的地方。
尔泰从衣服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霜月:“打开瞧瞧。”
霜月打开荷包从中取出物件,是一个白玉镯子,洁白无瑕宛如月光般温润柔和。
“给你的那个珍珠簪子虽好,但是你作为宫女进宫,那个簪子就太过显眼,想必你也不敢佩戴。”
霜月把镯子放进荷包,直接系在了自己的腰间:“那你如今这个就不显眼了?这应该也不是宫女应有的装扮吧!”
“这个不一样。”尔泰将霜月搂进怀里。“那是我第一次见你时购置的,虽说不算贵重,然而于我而言却有着非凡的意义。”
尔泰垂眸看向怀中的霜月,双手缓缓收紧,如同呵护稀世珍宝一般。
感受到怀中的温香软玉,尔泰不禁心驰神摇,从前他们俩一个追一个躲,何曾有过像如今这般心意相通、满心满眼皆是彼此的时刻。
霜月从尔泰的怀里挣脱,却又被他搂住腰拉近。霜月双手抵着尔泰的胸口,脸颊因羞涩而泛起绯红,呼吸也变得急促紊乱。
尔泰低头,终于吻上了心心念念的姑娘。他一只手按住霜月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紧紧地环着她的腰,让她紧紧地贴着自己,由浅入深,先是描绘着她的唇形,逮到机会便长驱直入。
霜月感觉自己的空气被掠夺,心跳也变得杂乱无章,觉得自己快要站立不稳,双手只能紧紧地揪着尔泰胸膛前的衣服。
感觉到空气愈发稀薄,霜月开始推搡尔泰,尔泰恋恋不舍地与霜月分开,只是依旧温柔地亲吻着她的脸颊、鼻头,又在霜月的嘴上轻啄了好几下,才将人重新拥入怀中。
一个绵长的吻结束,霜月才觉得自己重新获得了呼吸的自由,软软地倚在尔泰的怀里,平复着如鼓般急促的心跳。
“你明日就要离开,我真的舍不得你。”
霜月也乐意哄着他:“那我给你做红豆饼好不好。”
“不好,从今往后我们不吃红豆饼了。”
“为什么”霜月从尔泰的怀里出来。
“因为,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这次你的出走已然让我几乎天天都是满眼相思泪,对我好一点,不要再那样离开了。”
“好”霜月轻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