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随意。”苏迟墨语气淡淡，却不忘用灵力从路恒司手上抢夺纱布。

　　毫无疑问，二人又打起来了，因为一条纱布。

　　二人实力相当，每次都是平手，希望这次能分个胜负。

　　结果这一局，又是平手。

　　路恒司与他面对面站着，说道：“苏迟墨，你给我看脸，我帮你在苏伯伯那儿说好话，让他解除你的面壁，扯平了。”说着，纱布从他手中飞出，迅速缠住了苏迟墨的眼睛。

　　苏迟墨依旧不给他好脸色看。

　　路恒司：“你不谢谢我吗？”

　　苏迟墨装聋作哑。

　　路恒司抱着胸，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半天，突然想到八九岁时的一个夜晚。

　　那天是中元节，苏迟墨被路恒司气得夺门而出，很快就没了踪影。路恒司真以为他是瞎子，担心他遇到危险，于是只身去追。不巧，每月十五太阳落山后，路恒司便会失明失聪，追寻苏迟墨途中，他不慎跌落悬崖，全身粉碎性骨折。苏迟墨因此被罚面壁一月。

　　想到苏迟墨气到发指的模样，路恒司忍不住笑出声。“喂！苏迟墨，不要这么冷漠嘛，多交交朋友，利于修行。”

　　苏迟墨不为所动，冷漠道：“有事就说，没事就走，别在这儿苍蝇似的飞来飞去扰人烦。”

　　路恒司痞笑着走近他，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好啊，那，你的脸只能我看。”完了，他化作光点消失，走时留了不少春天的花瓣。

　　发生命案的飞天客栈外有两名苏氏弟子守着，防止百姓进入发生意外。

　　路恒司简单的跟二人打了声招呼，便往二楼跑。

　　走廊上，楼梯上，到处都是未干的血迹，苏迟墨住过的房间房门开着，门板上有几处带血的箭痕。路恒司一遍遍摸着那些痕迹，想象昨晚的情形……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昨晚应该是十五，所以他才会失明失聪。门板上的箭痕大概是苏氏弟子将邪物钉在了上面，而他昨晚摔下楼梯摸到的，极有可能是一具尸体。

　　“啊——”

　　少女的惊叫声划破空气，从客栈背后传来。

　　路恒司迅速往残破的窗户闪身，看见一绝美少女眼眶通红，被邪物逼在墙角，邪物尖利的獠牙只差一寸就刺入其白皙如藕的脖颈。

　　“公子，救命！”少女发现了路恒司，带着哭腔喊道。这副样子，着实惹人怜爱。

　　路恒司眉头微拧，墨色双瞳变为血色。寒气从邪物脚下蔓延至全身，转瞬将其冻成冰块。他跃出窗户，落于少女身侧，指节在邪物脑袋上敲了敲，邪物便碎成冰渣，散落一地。

　　少女仿佛被抽干力气，跌坐在雪地上，捂着脸低泣。“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公子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小女子能做到的，一定竭尽所能。”

　　路恒司在她面前蹲下，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求回报。姑娘先起来吧，地上凉，莫受寒了。”他伸出手臂，示意她拉着自己。

　　少女眼泪汪汪看着他，小鼻子通红通红的，美中透着点可爱。

　　路恒司见她迟迟不肯伸手，便一把将她拉起来。“姑娘是月城人吗？是不是与家人走散了？”

　　少女紧捏着手指，摇摇头，不敢看路恒司的眼睛，“小女子是寧城月家人，叫月心柔，与堂兄一同出门历练，不小心在月城迷了路，多亏了公子，小女子才保住性命。”

　　月家是小氏族，依附于五大宗门的宁氏，听说宗主宁宇雷很不待见这样的小氏族，不知是不是真的。

　　路恒司：“我送姑娘回去吧。”

　　月心柔：“劳烦公子了。”

　　路恒司摆摆手。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街上，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路上积雪厚，稍不注意便会跌倒，为了照顾月心柔，路恒司走得很慢，三步一回头，一直走了半个时辰才到月心柔所说的客栈。

　　“歌儿！”

　　悠地，身后有人叫唤。是一对孪生兄弟。两人满脸细汗，看着月心柔的双目被焦虑填满。

　　“阿兄。”

　　月心柔欢喜地小跑过去，不慎滑了一跤，摔入其中一人的怀抱。那人无奈地摸摸她的头，宠溺道：“地面滑，小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