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水滴在玻璃上,吵醒了屋里正在酣睡的人儿。
柏言忱从桌子上直起腰身,扭了扭僵硬的脖子,伸了个懒腰。
他身子向后微微靠着椅子,偏头看向窗外。
“雨下的挺大。”
此刻世界无比安静,除了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一切安静的过分令人心慌。
这种宁静,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拥有的。柏言忱缓缓闭上双眼享受着此时的宁静。
忽的,一阵急促的电话声传来。
“柏言忱,你什么时候到?”
电话那头传来几句责怪声柏言忱才明白今天是约好出去玩的日子。
柏言忱看了眼时间,黑色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般天真。
“快了,大概还有一个小时。”
要不是他的话,对面那个人可能就信了。
“...等你死了我再打电话吧。”
说罢便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真是急性子。”
柏言忱摁灭手机,起身穿衣下楼。
因为下雨,楼下的行人并不是很多。
远处的大街只有几处霓虹灯在闪烁着光芒,显得格外冷清。
柏言忱看了眼阴沉的天空,雨水由于断了线的珠子,急促密集的往下落着,在地上迸溅出一朵朵水花,溅湿了裤脚。
“总觉得怪怪的。”今天自从睡醒后整个身体就有气无力,总觉得有坏事发生。
柏言忱也没多想,认为起猛了,便撑起伞打在头顶,向着远处的公交站台走去。
在过马路时,他看着红灯变成绿灯才走,却被远处疾驶而来的黑色轿车装上。
一瞬间,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人群的惊慌声,汽车的鸣笛声,在耳旁久久不散。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向远处飞了一会才落地,滚了几圈才堪堪停下。
与其说他感觉不到疼痛,不如说他被疼痛所麻木。
鲜红的血液融入雨水里,交织,分散,最后和雨水一同溜进下水道。
柏言忱在黑暗中沉睡,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感觉才渐渐恢复,他感觉自己在快速下坠。
如果这是一个黑洞,那将深不见底。
紧接着他恢复了听觉,耳边不是呼啸而过的狂风,反而是有人在碎碎念般的低语声。
接着他恢复了感觉,一瞬间,如碾碎般的疼痛向身体各处袭来。
如一道巨大的力量,想要把他整个人四分五裂掉。
他极力想睁开眼去看自己身处的地方,却怎么也睁不开,痛苦至极的他整个身体直冒冷汗。
渐渐的,消毒水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在医院里吗?”他是这样想的,等他终于睁开眼后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他的身体猛的从床上直起,睁着眼睛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头上的痛感随着他猛的坐起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嘶——!”柏言忱抬手摸着头上的伤,却因碰到伤口而被迫放下。
现在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整的他自己痛苦不已。
“哐啷——!”
随着盆的一声清响,紧接着一个惊喜的女声传入他的耳中。
“少爷...少爷醒了!!老爷夫人!小少爷醒了!”
女仆转身向门外奔去,嘴里嚷嚷着少爷什么的。
柏言忱只觉得离谱,肯定是还没醒,不然少爷这个称呼怎么能轮得到自己呢。
但是不到十分钟,整个房间就聚满了人。
“元松啊,你还疼吗?”
一个面容和蔼的贵夫人满面焦急的询问。
一双想碰又不敢碰的手尴尬的停在空中。
“少爷你还有什么不适吗?”
“元松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少爷要不要我来帮您看看伤势?”
.......
诸如此类的问题如炮弹般向他袭来,问的他晕头转向。
“哪个,你们都是谁?”
此话一出,众人立马如鸦雀般安静不已。
“我是妈妈啊,元松你不记得我了吗?”
那个贵夫人紧紧握住他的手,双眼噙泪。
“我不叫元松,我叫柏言忱。”
他讪讪的抽回被握住的手,尴尬的笑笑。
“你叫江元松啊,江元松!我的乖儿子,怎么就不记得了呢。”
江母晶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从眼角滑落,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我先为少爷看看。”
旁边的家庭医生出声,把众人赶了出去。
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柏言忱才感到活了过来。
“少爷,接下来的事情还请如实回答。”
“嗯。”
从这个医生嘴里,柏言忱也算了解到了一些事。
这具身体叫江元松,A市江氏集团CEO的小儿子,头上有一个大他5岁的哥哥,还有一个大他一岁的姐姐。
因为前一个星期和朋友去爬山,被朋友暗算不幸摔落山下,被正在那里陪顾客的哥哥相救才捡回一条命。
明白一切后柏言忱才明白,自己真的穿了,穿成了这名叫江元松的人。
江元松望着窗外不停的雨,陷入沉思。
他拿起身旁的手机,摁亮手机屏幕打开原相机看着自己这张新容貌。
啪的一声,手机从手中滑落掉在床上
“怎么会?这张脸,怎么会和我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