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业街果然找不到工作,智司这几天也不着急了,每天日常就是发呆和接百惠上下学。这天他送完百惠去学校,自己插着口袋慢悠悠往家走。
迎面走来几个开久翘课了的学生,是他以前的小弟,那天还听相良命令打过他和伊藤。开久是武力至上的学校,他也没指望小弟们对他多恭敬,不找他麻烦就可以了。几人擦肩而过时,他眼神不自觉瞟了小弟们一眼。
就看跟他对上眼睛的那个腿窝软了一下,旁边的人眼疾手快把他搀住他才没跪下。智司不耐烦轻哼一声,这就是相良的治理?管出一帮没骨头的家伙?
“不愧是智司啊……”智司已经走远了,小弟才敢回头看他。那一眼散发的出的气势犹如野兽要把他吞噬,他咽了咽口水,即使从高位坠落,也半分没有打压住他的气势吗?
“伤好的真快,他的身体难道是铁打的?”另一人感叹。
“不过相良哥都这么对他了,他也没有报复咱们……其实我感觉……”
“你还是别感觉了。小心被相良哥知道。中国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成王败犬?”
“成王败狗吧?算了,管它是什么……”
两人说着,脑海里都不禁想起那天与相良的对话。
『“相良哥,我们狠狠教训了伊藤和……”一爆炸头小弟开口汇报,说到“智司”时顿了一下,又被相良眯起的眼睛吓到,咬着牙继续说,“和智司一顿。”
“做得好。”相良扯起嘴角,似乎这件事让他心情万分愉悦。可没两秒,他的表情就忽然变了,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眉心的川字。
另一个小弟平时颇为崇拜智司的强大和义气,对相良的做法并不赞同,却害怕他的威压。这阵心里实在纠结,低着头攥紧拳头问到:“相,相良哥……咱们就算要打败软高,也没必要这么对待智司哥吧……”
“你在质疑我?”
三根手指捏住他的下巴,相良扼住他,强迫他抬头对视。入目是相良乖张阴鸷的脸,他吓得一个哆嗦,连忙移开目光:“不是不是,我只是好奇而已。相良哥做的肯定有您自己的道理。”
“呵。”
小弟不知道这个答案是否让相良满意,因为他确实松开了他,但表情却一如刚才黑沉着。
“智司啊,”就听他说,“他太天真了啊,当做不良是在过家家吗?不给他点教训怎么行?”
“那如果以后我们遇到他……该怎么做?”爆炸头试探着问,“是见一次揍一次还……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相良一脚踹翻在地,这一脚力气不小,昭示着出脚人同样不小的脾气。爆炸头捂着肚子满头问号,他明明按照吩咐好好完成了,怎么还挨揍了呢?
“要不是他跟伊藤打架耗尽了力气,你以为你们几个废物能奈何得了他?”相良胳膊搭在另一个人肩膀,垂着眼睛看他,语气不善,“再遇到他就当他是空气。”
“那银龙会那边……”历代开久老大都是毕了业直接去帮银龙会做事,毕竟也找不到别的工作。可是智司现在这个情况……
银龙会……是个问题。相良拳头紧紧攥起,眸子里冷若结霜。人都走了还给他找事?
他沉默片刻:“那边我来解决。智司这样优柔寡断的废物,去了银龙会也是拖后腿。”』
……
“……”刚遇见曾经的小弟,叫智司晃了下神,没等他反应就有个醉醺醺的女人撞在他身上。
他并没有伸手去扶,于是女人就像撞在墙上一样,身子一软摔倒在地。智司拂了拂被她碰过的地方,眼里的厌烦没有掩饰,大白天就喝得烂醉,还不长眼往他身上撞?叫他衣服也沾上了酒气。
他垂眸看去,那女人被浓妆堆砌的脸看起来二十多岁,妖艳又透着违和。他不耐皱眉,迈步打算从一旁离开。他脚刚抬起,就被人抱住……那个女人还缠上来了?
“你是……嗝,那个贱人的凯子?”她打着酒嗝说着醉话。智司第一反应是她喝多认错人了,他就没见过比百惠还乖的女生,怎么会有人骂她?
“滚。”他对陌生人脾气向来不好,要是抱他腿的是个男人,他现在招呼他的就是拳头了。
“你叫我滚?”女人抓着他的裤子摇摇晃晃站起来,她表情悲愤交加,眼睛瞪得贼大,眼白里密密麻麻的红血丝随着暴露在外,“你围着个烂货有什么意思?!”
“我再说一次,赶紧滚。我不喜欢打女人。”
女人似乎并不怕智司的威胁,不知道是她不认识她面前的是谁还是喝酒胆子大了,又或者是对她嘴里那位“贱人”的恨意,她抬起脚尖想抓智司的衣领,却因为身高够不到,手一拐要奔着他胸口去。
智司冷着脸,一只手就禁锢住女人两个手腕:“别让我说第三次。”
“她到底有什么好,一个两个都围着她转?!”女人冲他怒吼,这阵正是上班时间,商业街人不多,但零零散散的路人都在往他们这边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他答应了百惠不再打架,更何况是打女人。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你认错人了。”
“我怎么可能认错,清宫百惠!化成灰我都认识!”女人冷笑。
从这个疯女人口中听到百惠的名字,智司愣了一瞬,实在想不出百惠怎么和她有的交集:“你是谁?”
“我是成兰的!都是她害得我这样,她这个贱人,我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剥了皮!”女人说到这儿就笑了,殷红的嘴大张着,如披了人皮的吃人怪物。似乎在她脑海里百惠已经死过几十次。
智司眼神诧异从上到下扫过她全身……说她是百惠的同学?智司脸阴沉下来:“如果你再说她一句坏话,我会叫你再也不能开口。”
“呵呵,我倒是很想看看,你知道她有多恶心时会是什么表情。”她说完,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事,眼睛顿时就亮了,混沌中出现一丝愉悦,她二话不说要拉智司的手腕,被智司躲开后目光不善威胁到,“跟我走,不然我就在这儿大闹,你也不想进警局吧?你的百惠可能不喜欢进过警局的男人哦。”
“你要做什么?”
“我一个女人能做什么?”松本反问,“只是想让你知道那死丫头有多令人作呕。怎么,你不敢跟我去?怕她精心伪装的形象破碎你接受不了?”
智司丝毫不相信她,但从她脸上找不到欺骗的痕迹。被这样一直缠着也不是个事:“带路。”他沉默着跟在她后面,心里有点纠结,他隐隐希望她说的是真的,他不是想知道什么“百惠的真面目”,只是想了解她更多的一面。不管是好的不好的,他照单全收。
“……”
虽然这么说,智司抬头看着店门闪烁的招牌。毫无意义,他不是瞎子,大字明明白白告诉他,这是家风俗店。什么意思?这女人是说百惠白天在成兰上课,晚上还要来风俗店兼职,深夜再回家写作业复习?
她当自己是傻子还是当百惠是超人?!智司脸更黑了几分,就不该跟她来。浪费了时间。她已经消耗了他所有耐心,眼看她迈步进了店里面,智司也跟着进去,只想把她拉出来威胁一顿。
白天的风俗店很冷清,见来了客人,老板立刻堆着笑脸迎上来,又发现来得是男女两人:“那个……两位是情侣租房间还是各玩各的?”
智司一句话也不想废:“不想挨揍就跟我出来。”
松本像是没听见,根本不搭理智司,此刻她的人已经有点癫狂,冲上去抓住老板衣领:“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花名叫野百合的,把她给我找出来!”
“额……”老板看看松本,又看看气极了的智司,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
松本下一刻就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票子摔在地上:“给我叫她出来!”她吼到,酒气喷在老板脸上。老板在这儿见惯了各路牛鬼蛇神,也没在意,有钱就行。
他恢复了笑容:“行行,马上给您叫她。”他弯腰把钱捡起收进口袋,转身走了。
智司想离开的身子顿了一下,这女人花了这么多钱,如果是骗他也是下了血本,图什么?必定是这儿有让她充满底气的东西,到底是想让他看什么?
难道一会儿百惠会被老板带来?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想到这儿智司心还是莫名紧张。
再见到来者的时候,智司额角跳了跳。面前的女人长得美艳,一身红裙衬得她肤如凝脂。看起来有三十多岁,整个人充满成熟女人的韵味。但是,他不认识这人。
是在逗他玩?
松本见到红衣女人的一刻,回过神面向智司,扯着嘴角笑了。她的嘴角快拉到耳根,露出两排白牙,这个笑容落在智司眼里说不出的诡异。
“看到了吗?”松本后退两步,指着红衣女人,“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位就是清宫百惠的妈妈,风俗店的支女哦!也不知道清宫她是哪个票客的野种?毕竟是给钱就能上,啊,你要不要试试?说不定能给清宫生个妹妹呢!”
智司太过震惊导致眼神无法从红衣女人身上离开,松本后面说得话他一句也没认真听。这是百惠的妈妈……他未来的丈母娘?他就这么两手空空来见人家了?
就看红衣女人不屑笑了笑,熟练地从老板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她深深吸了一口,再吐出时她的脸被烟雾缭绕,叫人看不清楚。
“这位小姐是来砸场子的?”她缓缓开口,“会影响生意的吧?不请她出去吗?”
“哦对!”老板回过神般,下一秒就有两个保安架着松本的胳膊,不顾她喊闹把她扔出去。
智司站在原地,两只脚如被胶水粘住,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走吧,不是交了钱吗?”红衣女人很是坦然,转身就往里面走。走了两步又没听到后面又脚步声,她回过头,“该叫你什么?百惠的男朋友?”
这句“百惠的男朋友”唤醒了他,他皱着眉亦步亦趋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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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淼的碎碎念的时间:
看剧的时候其实不太懂为什么相良这么对智司最后两人还能和好,然后就理解为两人互相扶持过了两年多,对彼此感情都很深。
然后为了写文,我分(胡)析(编)了两人的心理,发现,他们真的,好甜……
首先就是剧里,相良为了挑起智司跟软高的矛盾,骗他伊藤带人打了开久小弟。那啥,相良亲,你自己信吗?伊藤公认的又傻又正义,你选谁不好选个他?你要是说三桥打的,智司都不会这么怀疑,也不会相信三桥说自己没打的实话。相良定位是阴险狡诈,这傻白操作不太合理……
再然后相良打智司那下,完全没必要啊,他已经做了开久老大,智司又残血了,他何必拉一波仇恨?不怕智司记仇报复他吗?
最后,他对智司说要把伊藤带走,两人才激起矛盾……再然后,他把棍子一扔,小弟上去揍智司和伊藤。接着画面一转,二人半死不活靠着墙坐着。
???小弟们,你们新老大不是说要把伊藤带走吗?就这么放过他了?
综上,我胡乱分析一波,相良就是故意的啊。之前有一次智司问他“老大是什么”,他不明所以。后面智司不愿意对三桥和伊藤出手,又要众小弟安分。相良就看出他对“做老大”这件事已经有所动摇。银龙会又催着他们找到洒d品的人,如果智司一直在位保护三伊二人,那倒霉的就是他自己了,要承担银龙会的怒火。相良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智司下定决心彻底脱离开久和银龙会。
是我自己瞎想的,如果有考据党发现不合理处……那么就当是我文的私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