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惠一个假期都没有见到智司,期末考试刚结束的时候智司来找她,两人去了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咖啡厅。他告诉百惠说他假期要跟着银龙会去外地“工作”。
“百惠,百惠,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随着女生的话音,百惠回过神来:“啊?”
小森颇为无奈扶额:“刚开学就这么懵,你是没睡好吗?”
“我还好,你刚说什么?”百惠不好意思地笑笑。
“放学要不要一起去打游戏?”
“打游戏啊,还是不了吧。”她想去开久看看智司有没有回来,很久没见到智司让她有些忧心。总怕男生在她没看到的地方受伤出事。
“我就说她不会去的。”山田抱着还没补完的作业凑过来,她假期一笔都没有动,这阵要补的就堆成了小山,“百惠,你的英语卷子能不能借我看下?”
“好的。”
百惠把一摞卷子给她,山田顿时喜笑颜开:“你是要回家复习?刚开学就这么拼?”
百惠还没来得及回答,上课铃就打响了,山田和小森连忙跑回自己的位置。开学第一天课业不算重,百惠在学校就写完作业了,一放学她就跑出了教室。
学校门口没见智司的身影,不知道是他没回来还是单纯没空接她。她紧紧书包,加快步子往开久走。
还没到开久门口,就在商业街遇上了之前诬陷她偷钱的阳太。
因为东京行,她和开久的关系已经不错了,就迎上去:“阳太君?你好点了?”
阳太转过身,看到来者是百惠,挑了挑眉:“是你啊。”
他们不良说话口型总是非常夸张,百惠从他张开的嘴看到他一排整齐的牙,看样子是用那些钱镶了牙。
“智司哥回来了吗?”她问。
“没有,这次的事好像挺麻烦。”阳太也知道自家老大谈了个女朋友,就稍微对她客气了一些,“怎么也得再等一周。”
“这样啊……那谢谢阳太君了。”百惠微微鞠了个躬,然后转身想走,阳太却快她一步挡在了她身前。
“你要去哪?”
“我?回家……”
“走吧,我送你。”
“啊?”百惠愣了,她没听错吧?!
“智司哥吩咐我们多照顾你,赶紧走吧。别耽误时间。”阳太不耐烦冲她招招手,示意她快些。
百惠心里又有点感动了。点点头跟阳太并排走。
该说阳太不愧是不良少年吗?即使挨了这么多次打,走起路来还是拽得不行,跟别人都欠他八百万一样。
但是这样嚣张的走路,后果就是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在他肩膀和另一个人不小心蹭了一下后,他被那人恶狠狠瞪了。那个人都带一个摩托车安全帽,手里拿着金属球棒,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
阳太拍拍被他蹭到的肩膀,像是沾了什么很恶心的东西,他单边挑着眉毛,微微弓着腰看他:“你这家伙是眼瞎了吗?”
综合阳太这几次的战斗,百惠充分怀疑他打不过这人。毕竟连仓人那种弱鸡都能把他打晕丢在垃圾堆……
她刚想劝阳太快走,那个带安全帽的人就一言不发挥起球棒,在她和阳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球棒就落在了阳太胳膊上,发出一声闷响,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阳太立刻痛苦地蹲下身子。
“老子现在超不爽啊!”安全帽邪笑着,像是示威似的,球棒在手心轻轻拍打。
百惠真是欲哭无泪,怎么阳太这人这么倒霉,身子刚好点就又会挨打……她瘦弱的身子挡在阳太身前,眼里的泪在日光下闪着星亮:“那个,真是对不起,是我们没看到路,可以放过我们吗?”
女生本来长得就很可爱,双眼湿润像受惊的小鹿,安全帽晃了一下神,手里动作都呆了几分。
“喂,你说什么呢,明明是他眼瞎啊!”她身后的阳太半分都没有明白她的良苦用心,揉着胳膊站起来,一把抓住了安全帽的衣领,“混蛋,你敢偷袭老子?!”
安全帽刚软一点的心立刻重新硬了起来,他一把推开百惠,歪嘴一笑:“老子看你不爽啊!”
两人中间没了百惠的阻隔,挨得很近,互相叫嚣着,下一秒就打在了一起。
片刻后……百惠默默看着在地上蜷缩着的阳太……
“我送你去医院吧……”
“开久不会放过他的……嘶……”阳太正放狠话,忽地被百惠扶起,挨打的地方传来一阵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是是……”
转天放学时,裹得像粽子的阳太带着两个开久的小弟堵在成兰门口。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来找谁的。
百惠呆愣在教学楼门口,希望这与女校格格不入的三人是她的幻觉。放学出校门的女生们都很好奇地看着他们,有几个胆子大的还停在原地,想看开久这三人是来找谁。
百惠觉得她快要成名了……为首的阳太显然也注意到了她,小幅度挥动胳膊冲她招手。
女生们都像百惠看去,百惠好无语希望能凭空消失在大家灼热的视线中。她只是想安安静静的毕业啊……
“咳,阳太君,你们在做什么?”她走过去。
“接你放学,商业街出现很多奇怪的人,智司哥要我们照顾你,我们得尽到责任。”
“不不不,真的不用……”奇怪的人,你们就很奇怪啊!
她的拒绝向来是无效的,两个小弟一左一右站到她身侧。
“快走吧。”随着阳太的发令,小弟们像是护法一样架着她的胳膊,带着她往前走。
百惠:“……”
接下来的几天并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但阳太还是坚持不懈带着两个人来接她放学。成兰同学们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百惠真想要哭了。
后来连京子都跑来问她怎么回事,按京子的脾气,她要是说了,京子绝对会揍那三人一顿。为了京子姐的安全,她含泪说没事。
……
这次的工作耗时很长,主要是银龙会的大哥教他和相良更多会内事项,他们快要毕业了,大哥说让他们毕了业赶紧步入正轨。
智司有些头疼。想入墨道的心越来越沉,在他曾经的人生中,入墨道被他归为未来的必经之路,但是现在……从遇到三桥和伊藤之后,他脑子里开始混乱。
这种混乱在跟百惠交往后达到了顶峰。
他以前从没想过会有人跟自己如此亲密。他不想让女生跟着他担惊受怕,想给女生一个安稳的环境。但是入了墨道,这些就会离他越来越远。刀口舔血的日子会变成常态。
他想着,已经到了开久门口,轻车熟路来到教学楼后专属于他的宝座,那里已经有几个人聚集了,看到他来纷纷站起来跟他打招呼。
智司点头应了,看了一圈发现相良不在,可能是翘了上午的课。
“智司哥,有个混蛋说要挑战你,”他屁股刚坐下,就听一个小弟跑过来通报,小弟说着自己都笑了,“哈哈哈那混蛋真是大言不惭呢!”
智司心里烦得很,一听又有不自量力的新生说大话,一股火气就升了起来:“带他过来。”
他说完,没一会儿,就看到有一个头戴安全帽,手拿棒球棍的人被两个小弟推着过来。
“说要站在开久顶点的家伙?”一个小弟站起来,对他这副打扮很是不屑。
“啊,就是我。”安全帽露出的眼睛扫过每个人身上,“你们就是这附近最坏的高中了吧?只要我在这里当上老大,我就是最强的!”
“……”
听了他狂妄的发言,周围小弟都愣了一秒,而后笑声如浪潮般响起。
“这家伙真有趣啊!”一个人笑得前仰后合,眼角都要溢出泪花,“你想先跟谁打?”
“老大是谁,我当然要先跟他打!”
“抱歉抱歉,就算是对上离老大很远的小弟,你也会死的~”
“开什么玩笑啊!”安全帽像是被激怒了,因为带着帽子视线受阻,他转动身子看向每个人,似乎在找谁是老大。
“喂喂,是你这个混蛋?!”一个惊呼让众人的目光都从安全帽身上移开,阳太的绷带已经拆了不少,他指着安全帽,看向智司,“智司哥,之前我送嫂子回家,就是这个人袭击我们!”
“袭击你们?”智司眉头一皱,听到有百惠,他脑子轰的一声,心一下子揪起,“她有事吗?”
“没有没有,我哪敢让嫂子出事!”
阳太的话让他安心了些,再看向安全帽,眼神暴戾,如岩浆滚烫。他本来不想搭理这人的,但是这人触了他的逆鳞……他会强忍着不把人打死的。
安全帽从刚才的对话中估摸智司就是老大,球棒一指,对着智司鼻尖:“喂,你就是老大吗?跟我一对一决出胜负吧!”他说着球棒就向智司挥来。
“碰”!
空气中一声巨响,可球棒没有如他所愿打在智司身上。智司稳稳抓住了他挥来的棒身,他用力抽动,可球棒就像卡在石头缝里,纹丝不动。
智司手腕一反,安全帽就被带着扭了胳膊。智司站起来抵着他前进。两人实力的差距叫安全帽无法忽视,他有些惊恐,声音也尖细不少:“你要干什么?!”
智司双眼赤红,在安全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甩上了天,而后重重落下打在金属铁架上。
这一下让安全帽差点晕过去,全身骨折般疼痛,只有进气没出气了。他心里躁郁没有减少半分,上去对着安全帽又是一阵猛踢,到最后安全帽连护着脸的劲儿都没有,只躺在地上被动地挨打。
“随便你们了。”智司看着他废物的样子烦的透顶,小弟们得了指令,一个个笑嘻嘻走向安全帽。
安全帽的阵阵哀声传到智司耳朵,让智司心情好了些。他坐在沙发上望着天空,盘算着今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