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的梦境消失了,梦主眼里的血色也渐渐消失殆尽。
……
如溺水般,一切归于沉寂。
“噗哈——”日光从窗口泼洒进来,强行拨开夏雷尔的眼皮,迫使他醒过来。
“……嗯?”睁眼,病房的刺眼白光四散开来,将刚刚强行结束了一场屠戮的伤者包裹着。
“啊……结束了……”夏雷尔起身,忽然脖子上的一阵疼痛将他重新压回床上。
“……”一阵努力后,夏雷尔终于来到了卫生间的镜子前。
“……好了,该怎么解释呢……”夏雷尔看着镜子中自己脖子上狰狞可怖的伤口,陷入了沉思,“……一般人伤成这样是会死的吧……”
回想起昨晚的梦境,夏雷尔就一阵头疼。
为什么梦境会变成与之前大相径庭的死笼呢?米拉她,难道没有察觉到吗?
还有,她口中的“我主”……到底是谁?
忽然,眼前闪过昨晚梦境崩坏时的片段:
疼痛,无止境的疼痛。残破的身躯好像在逐渐变凉,但在一片狰狞的红色中,身躯又好像在逐渐变回追捕者的形态。形似燕尾服的袖口变短,被遮住的手腕上的伤口似乎露了出来。
最重要的是,他好像听见了米拉的哭喊。
「等等……不要走……不要走啊!!」
但这些只不过是那片猩红中的残破片段而已。
“太奇怪了……”抚上镜中自己的伤口,夏雷尔便感到无比心烦。
“雷诺尔?”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我是乔治,我有话要问你。”
“……”怎么办,好像瞒不过去。“啊好,我马上出来。”
“不用了,今晚十二点,我在我的办公室等你。”说着,门外的动静渐渐消失,接着便是离开的脚步声。
待一切安静下来后,夏雷尔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果然空无一人。
“……这里,应该有绷带之类的东西吧。”
身上的伤被绷带完好地遮掩着,碧绿的眼睛慢慢失了焦。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无人应答。
“……”他慢慢闭上眼睛。
思维被泥沼向下拖拽着,最后埋葬。
「曾经的梦主」跌入深渊,不愿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