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纹跟着明堂走在漆黑的台阶上,石壁上挂着火把,行色匆匆的黑衣人遇到她们都恭敬地行礼。
明堂对他们爱搭不理的,径直走了过去。由于是地下空气很潮湿,唯一的亮源就是火把,周围很安静。
可能是为了防范外来者,岔路口有很多。明堂从容不迫地走在前面,步伐笃定,火把将她的身影照的老长拖在地上。
直到明堂将门推开,周白衣大声嚷嚷的声音传到真纹的耳朵里她才有了一些真实感。
“你说的铭记也太跟不上潮流了了吧,我随便拉一个老头子过来,都比你说的潮。”
王大刚冷哼一声,“既然你觉得你能说的好,你说就是了。”
周白衣抿了抿嘴,“主上让我过来是监督你干活的,又不是让我替你干活的。牛马命还要造反?真是不知好歹。”
月柳坐在桌子后面,面前堆着五六打纸张,提着笔,在面前的纸上落了几笔。桌子后面虽然还有两张紧挨在一起的板凳。但是周白衣和王大刚似乎并不想坐在彼此旁边,干站着阴阳怪气。
见到明堂来了,周白衣脸上才出现少女特有的纯真笑意。王大刚一板一眼地行礼,月柳站了起来也要行礼时,明堂却抬起手,做了个手势。“辛苦了,这里就你一个干事情的,你就不用跟我客气了。”
周白衣闻言有些委屈,蹭到明堂面前,“主上,我在这里也很辛苦,王大刚一点能力都没有,还要我来教。”
王大刚的内心翻了个白眼,面上维持恭敬,“属下无能,略尽绵薄之力。”
真纹看着周白衣也有些无语,你只要不拉后腿,就是一番贡献了。谁需要你教呀。
明堂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周白衣伸过来的手,微微弯了弯嘴角,“白衣真的很棒,我很为你骄傲,不过这种粗活就让新人干就好,你还是回房间休息吧。我等会就过去看你。”
周白衣果然很好哄,麻利地点点头,然后对王大刚回敬了个白眼。“为主上办事不辛苦,不过主上说的对,这种小事还是托给想方设法去浑水摸鱼的新人来干比较好,我先去房间准备好瓜果招待主上。”
说完行了一礼就走了,走到门口,才看到躲在明堂后面的真纹。
周白衣嘴角抽了抽,停下了脚步:“怎么又是你?主上她……”
明堂模棱两可道:“被我抓到,就顺便带过来了,她的事你不用管了,我有别的安排。”
周白衣以为真纹被明堂逮了过来,幸灾乐祸笑了几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老天有眼,让主上抓住了你。后面的日子,有你好果子吃!主上可千万别对她手软呀!”
明堂装作没有听见,随便翻了翻桌上堆成山的纸。真纹定睛一看,大多是人生契约,账本,房地产之类的东西。
月柳的手旁边还放了算盘,刻度尺之类的工具。为明堂管理黑市的经营看着就不是什么好差事,累死累活不说,还有这么多拖后腿的助手。
助手果然是住手。
王大刚见周白衣终于走了,感觉整个人都年轻了20岁。(虽然今年他才23岁。)
王大刚看向真纹,又望了望漫不经心的明堂。“主上,你想怎么处理师妹?要不然我先将她带到地牢里面去吧。”
明堂百无聊赖的目光终于移向王大刚的位置,“啪”的一声,明堂重重地敲在桌子上,手上把玩的玉佩碎了。王大刚瑟缩地看着明堂。后者极少这么严肃,这次估计是动怒了。
“这句话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了。师妹若是在这里有半点闪失,我唯你是问。”明堂凉凉道,丝毫不在意王大刚在想什么。
月柳就像看八卦一样,不带什么情绪地看着他们,一点也没有惊讶明堂对真纹的偏袒。
就在这时,有个黑衣人走了进来,抱拳单膝跪地熟练地行礼。明堂目光中寒气未散地盯着瑟瑟发抖的王大刚。
“主上!皇宫又有动静了。”
明堂怔了一下,转念一想,对着真纹说:“你顶周白衣的位置,继续协助月柳。你在这里尽管放心,有我在,没有人敢动你。”
又转头嘱托月柳,“帮我照顾一下她。”才转身走了出去,黑衣人紧随其后并关上了门。
王大刚虽然看不惯剑宗的人,但是在明堂的地盘,并没有想为了一时意气触了明堂的逆鳞。
月柳做了个手势,真纹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月柳看上去并没有王大刚和周白衣那么排斥她,“你写的字好看吗?”
真纹:“一般化。”
月柳用白葱一样的手指点了点在纸上一处,“你在这里写,预颁告示,官私歌女,新丽妆着,差雇社队鼓乐,以荣迎引。”
真纹接过笔在纸上游走了起来,月柳看了一会,有些失望,“看来这里确实没有一个可以为我分担的人了,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月柳取回笔,在纸上奋笔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