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缘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手机屏幕上,那几个字仿佛烙印在他的瞳孔中。他删删减减,搜索了无数信息,唯有“抑郁症”这个词,似乎最能解释他哥哥的异样。
他深吸一口气,接受了这个事实。然而,在哥哥面前,他必须藏起所有的忧虑和疑惑,像是在薄冰上行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他的目标是,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将哥哥从那泥泞的困境中引领出来。
夜色如墨,时间如同流水匆匆,转眼已近九点。
“哥。”他的声音轻柔而坚定。
“嗯…”哥哥应答,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走吧。”
他们乘上了301路的大巴车,路面的雪已经被清理,大巴车也加上了防滑链,车上人影寥寥,却依然能感受到人与人传递的温度。
何故缘靠在褚渊泉的身上睡觉了,褚渊泉却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若有所思。
“都说了把他生下来干嘛!我们的日子已经够苦了,还得带个累赘!这不纯纯‘锦上添花’吗?”
女子带着怨恨的语气质问男子。
女子打扮的很漂亮,手臂上有个纹身,有种黑道那味,男子愤怒的质问道:“这个孩子跟我有没有血缘你不知道吗?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野种,要不是我偶然间看到了亲子鉴定,我还一直被你们傻傻蒙在鼓里!”
“哼!就算这孩子不是你这又怎样?大不了都不养!让他自生自灭!”
女子的面孔竟跟褚渊泉有几分相似,门后面躲着一个小孩,仔细一看,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眼神里满是恐惧。衣衫褴褛的衣服衬着他脏兮兮的,像个不讨喜的乞丐。
“好呀…你现在滚出这个家!带着你这个野种滚!”
男子面部狰狞,把桌子上的杯子一类的东西全部砸到地上。
玻璃碎片四溅,女子咬牙切齿,“滚就滚!你以为我很稀罕你吗?赶快把离婚证给办了!孩子我会带走的!”
男子把那孩子被粗鲁的拽起来,孩子赤脚踩在玻璃上,几片小块的玻璃扎进脚里,渗出血来。
孩子脸上满是恐惧,眼眶泪水打转。
他一把把孩子甩给女子,女子一手抓到孩子肩上,那孩子被女子抓的面目扭曲。
他们一前一后出了门,驶车前往民政局离婚。
他们离婚非常迅速,没一会男子就驶车而去,女子厌恶的看向孩子,随后把孩子送入了孤儿院,打了个电话,有一辆豪车来接她,她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后来啊,那个孩子成了孤儿院的一份子…
风雪变小了,褚渊泉拍了拍何故缘,“该下车了。”
何故缘迷迷糊糊睁开眼,揉了揉眼睛。
“噢。”
他们推着行李下了大巴,映入眼帘的是几个金色的大字:夕阳一中。
“哥,这边。”
何故缘指了指夕阳一中附近的小区,“我在这租了个房子,以后可以住这。”
“嗯。”
褚渊泉轻声回复,又疑惑道:“你哪里来的钱租房子?”
“奖学金啊,当时本来是要给…舅妈的,她不要,我还是给了她,她又还给我了一半…”
褚渊泉没在说什么,跟何故缘去了租的房子那,褚渊泉很累,所以他马上洗完澡就睡了,何故缘由于在大巴上睡了一会,所以没有那么困,他整理了下明日所需物品,就进入了梦乡。
这个夜晚雪终于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