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缘的手轻轻放在他的额前,只觉一片滚烫。他的眉心不由自主地紧蹙起来。
“你昨晚难道忘了盖被子吗?要是你也病倒了,那可如何是好…”何故缘的话语里满是忧虑,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褚渊泉却只是淡淡地回应:“我盖了。”
何故缘的目光移向一旁那条单薄的毯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火,他转身朝卫生间走去,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条湿毛巾。
“啪嗒”一声,湿毛巾被何故缘粗鲁地甩在褚渊泉的脸上,语气里带着假装的严厉,“让你感受一下冷的滋味!”
褚渊泉无奈地轻笑出声,试图起身,却被何故缘一把按回了沙发深处。“在你病情好转之前,哪儿都不许去。”他命令道。
“至少让我去换件衣服,好吗?”褚渊泉请求道。
何故缘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昨日的衣物,于是点头同意了褚渊泉的请求,自己亦返回房间更换。
褚渊泉在自己的房间换衣服,湿毛巾则被他拿下,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的两道伤痕上,陷入了沉思。昨晚,他意识到自己病了,伴随着难以控制的自我伤害行为,他又感觉没什么,可至从1月4号起,就没睡过好觉。
何故缘身上穿着白色羽绒服,洁白如雪,不过远处看他更像个“粽子”了。
何故缘缩了缩脖子,出房门向褚渊泉房间走去。走到门口停下了。
“换好了吗?你也可以先睡一觉,我去买药。”
褚渊泉不知为何没出声,何故缘要走时,才寻问:“昨晚来找我干嘛的?”
何故缘想找个理由打发了,可褚渊泉哪有那么好打发。
“我可以不说吗?”
“不行!”
褚渊泉发着烧有点头晕,小时候母亲最喜欢发烧迷迷糊糊的他,因为只有这时候他最乖。
何故缘小心翼翼地说了出来:“我该称呼你为什么?”
褚渊泉脑子有些烧,随后道:“称呼哥。”
何故缘应下,“我去买药了,哥,你好好睡一觉。”
何故缘经过这么多天相处,发现褚渊泉也没有很冷漠,只不过是不爱说话。
“咔嚓”门被打开了 ,褚渊泉穿着黑色羽绒服,用呆呆的眼神望何故缘。
何故缘小声道:“哥?”
褚渊泉伸出手把他拦入怀中, 担心质问:“你去哪里?现在下雪…不安全!”
何故缘手足无措,他哥是脑子烧糊涂了吗?平时可不喜欢别人碰他,何故缘又摸了摸褚渊泉额头,嗯,更烫了。
“我去买药…好像买药给你吃好不了了,打针可以吗?”
褚渊泉放开何故缘嗯了一声,这样他陪着就不会出事了。
“衣服穿好,出门手牵着我,待会别摔死了。”
“嗯”
“围巾也戴下,感冒加发烧就更不好了。”
“嗯”
何故缘取下自己脖子上的白色围巾给褚渊泉戴上。
他们出门了,走路去了一家诊所。
一路上寒风刺骨,雪花飘飘,由于那件事上了新闻,所以县里所有路都不允许通行,只能走路,等得这场大雪过后才可以通行。
韩医生诊所——
“还好没烧傻掉啊!打3瓶吊针,回去吃些药差不多就行了。”
“好的”
“坐下吧,哥。”
“嗯”
消毒水味在这小诊所里没有那刺鼻,比较温和。
韩医生是个30出头的男子,他为人开朗和善,医术精湛,本可以去大医院当个主刀医生,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开了一家小诊所。
打了吊针后就是等待了,时间有些漫长无味,褚渊泉靠在何故缘身上睡觉了,何故缘看起了竞赛题的解题步骤。
诊所门被推开了,进来了一对祖孙。
“韩医生,俺家的盼盼这几天一直嚷嚷肚里痛,您帮我看一下。”
“有什么症状吗?”
“就是一直痛,其他没什么症状。”
韩医生招乎孩子过来,他看一下。
那孩子摇摇头,不过来。
“我要玩!我不要打针吃药!”
孩子的叫声让熟睡中的褚渊泉皱起眉头,何故缘也放下手机,往这边望来。
那孩子家长也感觉不好,连忙去叫他乖点,别吵到别人,小孩一听这话就来气了,转身就跑到褚渊泉面前,开始吵他。
何故缘起身阻止他,那小孩还反而更来劲了,把针拔了。
韩医生赶紧拿东西止血,何故缘生气地看向那小孩,小孩还转过身来嘲讽他们,嘲讽完之后赶紧躲到了他奶奶后面。
褚渊泉吃痛睁开了双眼,他一脸懵逼的看着现象,还没有搞清楚情况,他的手上传来疼痛。
何故缘焦急关心道:“哥,你没事吧?”
褚渊泉轻声说了一句“没事”
“要不打另一只手吧!”
韩医生说到,也不管那对祖孙了,又给褚渊泉扎了一针。
“韩医生,那我家盼盼呢?”
“装肚子疼,实在不行我开两盒药给你家小孩吃。”
那小孩一听要吃药转身就逃走了,他的奶奶在后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