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渝实在是没能力与它对抗,如果被追上估计只有死路一条。然而幸运的是它并没有追来,只是不断地发出叫声。
当玫瑰花园地窖入口处的石板被合上时,季渝喘着粗气,虚脱的瘫坐在地上。当神经不再紧绷,全身放松的时候,他才感到浑身乏力,双肩剧烈的疼痛。
而此时此刻,那只形状怪异模样可怖的怪物,被藤蔓缠绕了全身,正嘶吼着挣扎,尖锐的指甲撕扯着扭曲的藤蔓。
魏深吃完晚饭后才发现季渝不见了,他又气又急,抑制住差点脱口而出的脏话,满房间地找。
床底和床头柜都找了,就连柜子里都打开看了,就是不见季渝的人影。
“这个家伙,受伤了还到处乱跑什么!”魏深急匆匆地下楼去寻。
“查里?”埃德里看他神色紧张,就叫住了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手里拿着手杖,跟身边一同回来的朋友道了别,随后朝魏深走过来。
“先生。你见过佩斯吗?我找不到他了。”魏深跺了跺脚,“这家伙……”
埃德里眉头一紧,正要说话,却听见背后响起一道声音。
“我在这儿……我……”
二人齐齐回头,便看见门口站着的浑身是血的季渝。他脸色苍白,鲜红血液从肩上一直流到脚底,不多时便在地上汇成一小处血泊。
他朝魏深伸出手想叫他扶一下,还没开口,一阵晕眩感就席卷了大脑:“疼……”
魏深愣在原地,被他这一幅惨样吓得不知所措。埃德里将手杖塞到他手里,快步上前横抱起季渝然后厉声道:“去请医生拿药!”
两人脚步匆匆,分别去了房间和药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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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魏深叫来的医生正在细心的给季渝包扎。埃德里和魏深两个人一个站在床边一个站在床尾,都紧紧地盯着季渝看。
沉重的气氛里,空气都被凝固了。
季渝抿了抿嘴,感觉脸上要被盯出一个洞来了。他现在哪哪儿都痛,浑身颤抖。
眼尾因为疼痛泛起一抹微红,泪光闪烁在眼眶里,跟平时相比增添了几分凄凉的美感。
“我疼……”季渝眨了眨眼,望着魏深装可怜。
魏深蹙起眉头,脸上的怒意缓和了一些,但是语气依旧狠戾地说:“活该。受伤了还乱跑,痛不死你。”
季渝神色恹恹,伸出食指戳了戳医生:“轻点。”
医生:“…………好的先生。”
埃德里垂眸看着季渝,神色晦暗,他拿起手杖点了点地(这是他心不在焉的时候的惯用动作)然后说:“佩斯,你好生休养。快十点了,我们该回去了。”
季渝点了点头,目送着他们离开:“好的,晚安各位。”
埃德里:“晚安。”
魏深:“切。”
等房间门被关上,房间里空无一人的时候,季渝突然笑了,笑容里掺杂着一丝狡黠。
言而无信这种事情,季渝最擅长了。
他看了看表,离十点还有几秒,于是他放平了枕头,心中读着秒。
十点整的钟声准时敲响,季渝又听见爬行物拖着黏糊糊的身体在墙上爬行的声音了。
看来每到十点它就会到处巡逻抓“不听话的客人”作为他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