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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吾妻卿卿

“卿卿,我们一起离开这儿,来,这琉璃甲你穿好!”东岳一边收拾沈卿平日里能用到的东西,一边替沈卿穿好护身的琉璃甲“我们去三千世界好不好?零界?还得宇界?哪都好,卿卿喜欢哪我们就去哪!”

“卿卿别害怕,阿尧会保护你!他们总要卿卿……这里不好,我们离开这儿!不管这的一切了好不好?”

“罢了,这些我们都去新的地方再买!来不及了,我们快走!”东岳胡乱东西塞在一起,便拉着沈卿要走。

可沈卿却僵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阿尧。”

东岳眼里布满血丝,转头看着沈卿“卿卿我们先离开这儿,旁的话我们晚点说!”

“阿尧!”沈卿拉住东岳“是因为东华要带我走吗?”沈卿扯了个笑容“阿尧没关系的!东华早就告诉我了,他说只有我修来情劫我才能永远永远和阿尧在一起!我想和阿尧一直在一起。”

东岳摇着头,眼泪一滴一滴滑落。

“阿尧莫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沈卿笑得更灿烂了“阿尧,我不想去三千世界,我只能在这里。”

“卿卿?”

沈卿伸手抚去东岳脸上的眼泪,自己却忍不住流下泪水来“哭什么?娶我委屈你了?”

“卿卿……你流泪了……”东岳伸手怜惜地抚摸着沈卿的脸,他知道沈卿的情丝已成,她懂喜怒哀乐了。

“阿尧,送我去人间吧。”

“卿卿,不要……”

“阿尧,我得去。”沈卿笑地悲凉“这是我的使命。是天道后人的使命。”

“况且,他们都说我忘了很重要的事情,阿尧我不想忘的。慕晓告诉我,只要去人间历劫归来,度过情劫我便会想起一切。”沈卿顿了顿“阿尧,你让我去吧。”

最终……奈何桥边,东岳看着沈卿一步一步向前走,那不见头的路仿佛是她的深渊……

历劫沈卿诞生在景国的一个小渔村,六岁那年,妖魔肆虐屠杀了整个村子。

沈卿幸得峨嵋派掌门所救,从此拜入峨眉门下成为峨眉掌门最喜爱的弟子。从此潜心修道,誓除妖魔。

十七岁那年,沈卿同同门师姐静慧一同下山历练,斩妖除魔积功养德。

静慧大沈卿俩岁,是掌门在峨眉山山下捡来的。掌门似乎是不喜欢静慧的,她从不许静慧习内门心法,任何事情对静慧总是格外严苛。就连住处静慧也不能同她们一起,只能独自一人住在半山腰。

甚至在下山前,掌门交代给静慧的唯一一句话也是“照顾好卿卿,倘若她回来少了一根头发,我都唯你是问!”

而对此,静慧从来毫无怨言“弟子遵命。”

是了,掌门对沈卿的偏爱是众所周知有目共睹的。有人说是因为沈卿的资质比她们都好,也有人说是因为沈卿长得像掌门过世的亲传弟子静香。

下山历练的第一站,静慧带着沈卿一路南下去了南城,听闻南城一带近年“山鬼”作祟,还时不时传来山神娶亲的名号。

沈卿是个话多的,一路上除了斩妖除魔之际沈卿总是碎碎念念个不停。而静慧呢只在一旁默默听着沈卿的碎碎念,只等沈卿说累了给她递水,饿了给她找吃食。

待二人到达南城地带已是傍晚,明明刚过晚饭的时间,街道上却空无一人尽显满目苍凉。

二人走了许久才找到一家客栈勉强有个容身之所。

“掌柜,俩间上房。”静慧将一定银子放在掌柜面前道。

“好嘞客官!”掌柜殷勤道“二楼右转最里面俩间,来二位客官拿好。”说着客官双手递上俩个房间牌。

“师姐,我想同你住一间!”沈卿略带撒娇地扯了扯静慧的手臂。

静慧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卿卿乖,师姐住在隔壁。”说着静慧从掌柜手中接过房间牌号刚欲要转身便听掌柜开口“二位客官,这南城一带近来可不太平啊,入夜后切记不可出门!”

静慧与沈卿相视一眼,止住脚步“哦?此话怎讲?”

这掌柜神神秘秘地环顾了四周,谨慎地凑近了二人小声道“二位客官有所不知啊,这南城闹山鬼呢!传说啊,在这南城山上住着一位神仙,大家称他为山神!这山神啊与南城的柳家定下了约定,山神保柳家世代富贵,而柳家呢每隔二十年便要送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儿给山神作为山妻。”

“可这些年呐,柳家人丁日凋零。前些年这柳家唯一的长子无顾暴毙,只留下柳家长女作为柳家继承人。”

“可眼看这二十年期限到了,柳家交不出姑娘来了。这山神大人哪肯啊?发了天火,以此来警告柳家,可这柳家简直自私!为了他柳家居然敢欺骗山神大人!”

“他们花二十两银子向刘屠夫买了个女儿假扮成柳家姑娘送给山神!”

“山神大人自然发现了!一怒之下灭了柳家满门!”那掌柜说着脸上闪过一丝阴狠“哼,要为说这柳家就是活该!山神大人给他们荣华富贵还不够吗?居然敢欺骗山神大人!惹来杀身之祸还不够还要连累我们!”

“自从这柳家灭门后,山神大人便开始在镇上肆意抓适龄女子去做山妻,镇上每隔几日便会有少女失踪!这都是那天杀的柳家惹出的祸端!”

“柳家的福我们从未享受,在这镇上谁人不知柳家最爱仗势欺人?他们带来的祸端倒要我们整个南城镇去承受!”这掌柜越说越是愤愤不平。

“谁?那些姑娘?二位客官,真不是小的吓唬你们,从来没有人从山神那回来过!”说着掌柜用手在脖子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既然如此,掌柜怎么不带姑娘离开这南城镇去别去讨生活?”沈卿有些疑虑。

那掌柜先是一愣,随之便笑道“客官说笑了,小的孤家寡人一个,哪来什么姑娘?”说着这掌柜的眼神不自在地四处看着。

静慧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将沈卿护在身后自己则半个身体挡在沈卿的前方让沈卿与掌柜隔开一定的安全距离朝着掌柜微微一笑便拉着沈卿的手腕朝二楼走去。

“师姐……”沈卿还没说完便被静慧做了禁言的手势“嘘。”

静慧微微用余光向后看了眼,快速将沈卿拉进房中。

沈卿用内力同静慧对话“师姐,你也觉得这掌柜有问题?”

静慧只轻轻嗯了声没有多说什么。

“师姐,你说他为何要骗我们?他那算盘下压着的分明是姑娘家的手帕,还有那账本处下露出的信纸我瞧见了‘父亲,近来安好?’这字迹一瞧便知绝不是陈年书信!”

静慧摇了摇头“不要打草惊蛇,万事小心,我在隔壁别怕。”说罢静慧便退出了沈卿的房间。

不多时,掌柜便往俩个房间都送了吃食,说是上房客官的赠菜。

为了以防万一,沈卿一口未动,而静慧为了引出掌柜的目的以身试险。

果不其然,刚过午夜静慧的房中便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那东西动作很快,等沈卿赶来也只见静慧被一道黑影带走。

“师姐!”没有片刻犹豫,沈卿便跟着那黑影一起跳出了窗户追了出去。

可这黑影速度极快,不一会便将沈卿甩开了。

若不是静慧沿路留下的几号沈卿怕是找到天亮也找不到。

沈卿跟着静慧留下的几号到了一出山林中,这山林中的树木分布诡异,似有奇门遁甲之术。四周还分布着许多藤蔓,空中还弥漫着迷烟的香味,一着不慎死无全尸。

沈卿着急去寻静慧,无心与这阵法浪费过多的时间,从腰间抽出软剑青霜以一招桃花剑雨迅速破阵跟着记号直奔‘山神’老巢。

可这记号最终消失在一处山洞口,沈卿点了火折子顺着洞口一路向前,走了不过几步便瞧见了满地的森森白骨,而这些白骨无一例外都没用头颅。

沈卿皱了皱眉,可当下她无心思管辖这些尸骨,只当继续向前。

又往前走了些许距离,沈卿便听到了成群蝙蝠‘吱吱’作响,听到来声,成群的蝙蝠乌泱泱一片朝着沈卿发起进攻,数额之大,一时间根本无法尽数销毁 。

一不做,二不休!沈卿直接点燃三味真火趁着蝙蝠四处逃窜之际抓了蝠王“快说!我师姐静慧在哪?!”

奈何这蝠王是个忠心的,见他誓死不说“可以,那你便看着你的蝙蝠崽子们被这三味真火活活烧死吧!”

“蝠民们!今日我们为主人而死也算忠义!死的不可惜!”

见蝠王如此,沈卿再次燃起了三味真火慢慢向蝠王靠近,只见蝠王冷哼一声“今日是我技不如人,你就算是杀了我玩也不会告诉你主人的位置!”

沈卿勾了勾唇角“谁说我要杀你?”说着便将手中的三味真火朝着角落扔去。

“阿芳!”肉眼可见,蝠王立刻急了起来“你真卑鄙!”他死死瞪着沈卿,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

“嗯,你大可以多骂会,只是与你的阿芳下辈子再见罢了。”

“你!”蝠王被堵的说不出话“好!你先放了阿芳,我告诉你。”

沈卿也不想和他多浪费时间,将三味真火一并收回,她料定这蝠王不敢同她耍什么花样,他跑不掉。

蝠王见阿芳没事这才开口“这山洞之中一共有一百八十条小道,一旦走错将死无全尸。”

“废话!若非如此,你当真你以为你还有命同我说话?”沈卿将手中的剑抵在蝠王的脖颈处“少耍花样!”

蝠王见心思败露便也不装了,随意给沈卿指了一条路便要走。

“站那!”沈卿在阿芳的身上点了几处穴位又掰开她的嘴巴扔了颗丹药进去使她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

“放心,只要我相安无事地找到了师姐她自然无事,可若……那你与你的阿芳便来生再续了。”沈卿冷笑一声“走吧蝠王。”

“等等!”见沈卿要进入方才自己随意指的那条路,蝠王连忙阻止,带沈卿从另一条道进入洞穴。

沈卿就知道,这蝠王不会老实。

洞穴欲走欲大,直直一处深渊,蝠王告诉沈卿,这下去便是山神的居所了。

见沈卿不肯信他“阿芳的命在你手中,我还能同你耍什么花样?”顿了顿“只是,深渊之下是怎样的情形我也不曾见过,我们只负责将那些姑娘从这扔下去。”

“你最好是!”语毕,沈卿便欲往深渊一跃而下。

“等等!你就算去了也找不到你师姐的!她已经死了,‘山神’可不是我,你去了也是送死!从没人能活着从山神那跑出来。”

蝠王倒也不是担心沈卿,只是他家阿芳的命还在沈卿手中。

“那你瞧好了,我们便是第一个!”沈卿的语言种带着坚定“你本心不坏,只是效忠错了主。”说着沈卿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扔给蝠王“这丹药可以化解你丹田的淤伤。”说罢一跃而下。

沈卿才没有给阿芳下什么毒呢,不过是给她定身了一刻钟罢了。

至于给她吃的丹药也只是发觉她体内气息紊乱替她调理气息利于修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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