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婚礼

在那个命运交织的清晨，婚期如约而至，少女在晨光熹微中被轻柔地唤醒，任由宫女们忙碌地为她装扮。她静若处子，沉默中透着一种不可言说的坚定，这股静谧，却让梦蕙心中涌起一阵不安。

梦蕙殿下，您看起来有些苍白，自昨日以来，您便未尝开言，您这样，让奴婢心疼不已。

少女的沉默持续到装束完毕，她如同一尊精美的雕塑，静默而庄重。

宫女呼喊声起，公主即将启程。

她听闻呼唤，步履坚定地走出门，不曾回头。

门外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少女却依旧保持着她的沉默，踏上花轿，准备迎接新的人生篇章。喜婆正欲开口，却被皇帝的一声轻咳打断。

皇帝永辞，不要怪罪父皇，程渊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儿，父皇不会让你受苦的，好好与他共度余生吧。

皇帝抬手，示意起轿，而那始终沉默的少女，终于在这刻自嘲地笑了，开口打破了沉默。

刘嘉瑜陛下，如今连称呼都变得如此生分了吗？陛下放心，儿臣不会让您为难，我们走吧。

喜婆起轿！

皇帝见状，也未再加言，只是默默目送她的背影。

轿子落地，程渊伸出的手温暖而坚定，少女虽不情愿，却也只得将手交予他。婚礼的仪式如火如荼地进行，直至拜堂成亲。

喜婆一拜天地！

喜婆二拜高堂！

喜婆夫妻对拜！

礼成，少女心中却依旧波涛汹涌。

喜婆送入洞房！

她任由新婚夫婿牵引，走进洞房，四周欢声笑语，起哄声此起彼伏，可少女心中却是一片寂静。这本应是欢愉的日子，她却笑不出来。

合卺酒尚未沾唇，程渊便被拉去敬酒，留下少女独自坐在喜床上。尽管周遭喜庆非凡，她却总觉得少了什么——是了，她的心上人，在大婚前一日被贬去守皇陵，一别就是三年。而她，却被迫嫁给面都没见过几次的男人。想到此处，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

此时，程渊醉意醺醺地归来，掀开盖头，看到少女的泪眼，他后退一步，郑重地许下承诺。

程渊殿下，臣向您承诺，在您未接受臣之前，臣绝不会越雷池半步。在内，您依旧享有长公主的尊荣；在外，恐怕要委屈您以安国公夫人的身份了。

刘嘉瑜真的吗？你不后悔吗？父皇说你是以半数兵权换来的这门婚事，你如今，心中是否有过一丝悔意？

程渊臣绝无虚言，陛下所说无误，臣确是以兵权作为婚约之交换，但臣从未悔恨，只要能见到殿下，臣便心满意足。

程渊殿下，夜已深，您早些休息，臣去书房便可。

说罢，他转身欲走，少女略一思索，终究开口挽留。

刘嘉瑜程...程渊，你...你还是留下吧，别误会，本公主是担心，新婚之夜你睡书房，若是传出去，对本公主名誉有损。

男人淡然一笑，便在地上铺起了被褥。夜深了，少女沉入梦乡，程渊则坐在床边，静静凝视着她。

程渊心中暗忖：阿瑜，你若不愿，我绝不强求，但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我们有三年时间，只要他未曾归来，我仍有希望。

直至早朝时分，他才不舍地离开，出门前，还依依不舍地望向少女的睡颜。刚步出门外，贴身侍卫冬棱便好奇地凑了上来。

冬棱哎，主子，昨夜如何啊？公主有没有不情愿，给你留下几道痕迹？

程渊无语，轻轻踹了他一脚。

程渊少胡说，什么都没有。我不想逼她。你脑子里成天想些什么？赶紧干活去。

冬棱潇洒转身离去，留下程渊在无语中，踏上了前往早朝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