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坐起,何皎皎冷静拿起日记,开始回想,前半部分,没有任何问题每次都是一样的,变化的只有后半部分。这次又是选择造反,奇怪,如果知道自己打不过,肯定从一开始就要准备逃跑才是,可是,这鬼日记,每次开始基本都一样,难道这个人轮回的时候不带记忆。
何皎皎想着也不太可能,要么就不是一个人,但是笔记又是一样的。这也很奇怪,外面熟悉的声音响起,她熟练的回应:“诶,来嘞。”从容赴死,很不错,我大华夏国人从不怕死,死洋鬼子们来吧!
一次次死亡一次次在这床上醒来她都麻了,冷漠的数着这是第几次了,98次,思考着是不是满99次就够了。这些死亡好像是没有一点规律,有时被这变态一家子杀,有时候被刺杀而死,还有被毒死。
何皎皎觉得自己可以出本死亡的一百种方法了,她无奈苦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跳进水坑的鱼,有一点希望但不多的活着,她侧头,看着屋外阴沉沉的天空,屋内的烛火显得屋外更加黑暗。
何皎皎抬起手,这双手杀过造孽无数的妖,救济过善良无辜,最终只有了结自己吗?她仍记得小时候自己不肯吃药,老头子总是说:“人生在世要吃很多苦,但是切记不可忘记吃过的甜,就像我们小月亮喝完药就可以吃糖啦!”
想起自己的师傅何皎皎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她蜷缩着身子好似被这泪滴烫熟的虾,颤抖着声音说道:“可是师傅,徒儿最吃不得苦了。”
她抬手掐诀,繁复的手势,用灵魂燃成灵力,凝成一柄寒冰短剑,用力的刺向自己。她口中大口大口的涌出鲜血,这一次她感觉到好似有什么不同,她好像看见自己师傅那个老头子挥着手,来接她,她笑了,抬手要牵,道:“师傅……”
天外,随时注意着这边动向的三人崩溃了,“你不是说她性格坚毅的吗?现……现……现在怎么回事?”一个黑发美人抓着另一个黑发男人尖叫,疯狂摇晃。
“你当初为什么要同意这个疯子的想法!!都怪你!”另一个金发美人也抓着头发不知道怎么办。
“你当时不是也同意了!!等那位回来我们都得完!”两人互相推诿,谁也不肯承担责任。
黑发男子只好做和事佬,举着手,畏缩着说:“事到如今,我们只能执行另一个计划了。”
两人瞪着这个罪魁祸首,皆是叹气:“没办法了,总比再让那些家伙崩溃的好,真是狼狈啊!被那些怪物逼到如此境地。只能寄希望于这孩子了。”
天光亮起,阳光总是平等洒在地面上,何皎皎被刺眼的阳光晃醒。她感觉自己浑身疲累,想要坐起,却提不起一丝力气。她看着面前一片灰蒙蒙的,整个世界只余黑白色。
何皎皎十分诧异,周围已经不是她熟悉的卧房,也不是自己的家,还是一个欧风的巨大卧室。她抬手猛然发现自己的手变得异常小,这根本就是个婴儿的手。
“哇”地一声,何皎皎还是忍不住大哭出声,她都已经这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不能放过她。何皎皎不住的哭,十分无助,现如今不仅没了灵力,还变成了一个不足月的婴儿,十多年的努力修炼终究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何皎皎不住的哭,不知过了多久她被抱起呆在一个温暖的臂弯里,温柔的声音轻轻地哄着:“宝贝乖,不哭,我们睡觉好不好!”
何皎皎很是尴尬,毕竟是一个23岁的新兴青年,被这么哄着,多少有些害羞。她抬眼望去正是之前的那个公爵夫人,她心里下意识泛起一丝惧意。
公爵夫人好似从油画走出的美人,靓丽的金发微卷,音色的眼眸深邃明亮,好似能洞察人心,她眉眼染着温柔的笑意。公爵夫人眼中好似星星点点的星辉泛着温柔的光,何皎皎的畏惧好似变成了糖,被这温柔笑意融化不知所踪。
她拍了拍脸颊,这种时候还犯花痴,讪讪的收回想要揩油的手。公爵夫人轻笑出声:“宝贝,喜欢妈妈吗?我们贝莉长大以后也一定是个美人儿。”
一旁的侍女也是轻声附和:“小姐宛如精灵般可爱,公爵大人和公子以后一定很烦恼。”
公爵夫人似是想到什么,笑出了声,这个人像春天般明媚。突然,门被猛然推开,一个身影向公爵夫人冲去,夫人被猛然抱住一时不查差点没站稳,旁边的侍女立刻扶了上去。
“母亲”,来人一边抱着公爵夫人一边抬头撒娇着说道:“我要看看妹妹,给我看看妹妹。”
夫人把何皎皎放回摇篮轻轻抚摸了他的黑发,温柔地说:“卡里安你要小心一点,妹妹现在很柔软,需要温柔一点哦。”
卡里安扒拉着贝莉安娜的摇篮,红眸里满是好奇和喜爱,他轻轻地拿起妹妹的手,捏了捏,赞叹道:“好软。”随后又好奇的戳了戳她的脸,贝莉安娜对着这个杀了自己那么多次的凶手没一点好脸色,“啪”的一下把卡里安的手拍了下来。
“嘶”卡里安,吃痛的倒抽一口冷气,泪眼汪汪的看着何皎皎,带着哭腔道:“妹妹,你打我。”
公爵夫人很无奈的摸了摸他的头,安慰出声:“小婴儿是很弱小的,不可以用力戳她的脸颊。”
卡里安清澈地红眸看着自己的母亲,眼里带着几分怀疑,随后又看向摇篮里可爱的何皎皎,所有的怀疑瞬间消散。
何皎皎看着这两人深感分裂,他们还是昨晚那群不停的杀她的恶魔吗?一种割裂感油然而生。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个家变成后来的样子。她甚至在如此弱小的情况下都能感受到鬼气。
卡里安不停地在一旁逗着何皎皎,何皎皎被烦的不行敷衍的漏出一个笑,惹的卡里安高兴了好一阵。
婴儿总是容易感觉到累的,没多久她就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