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锦,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惹怒我的人,都得去死!”沐尚书眼底里是掩藏不住的,深沉的爱意,而语气又是那么冰冷而生硬,“可我说过我爱你。”
射出的子弹打穿了贺研安的一条手臂,沐尚书在萧若锦身旁蹲下,他用手帕擦拭着手枪,笑声尖锐到阴毒:“看啊,我们都闹到这个地步了,我都舍不得一枪打死你,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啊?”泪水从沐尚书的脸庞划过,警笛声划破无边的寂静,直到被警察按倒在地,他也只是笑着。
“萧若锦……我好恨啊……”
沐尚书出狱的时候,是萧若锦亲自来接的。
“小书,跟哥一起回家吧!”萧基锦很主动的拉住沐尚书的手,“之前是哥不对,哥知道错了,我们回家吧。”
沐尚书甩开萧若锦的手,冷笑着。他看着眼前这个他曾深爱的男人,只觉得冷,风吹在身上冷,心里更冷:“萧若锦,我不爱你。”
“没事,哥爱你。”
再回到那个他们共同生活了十四年的公寓里,沐尚书有点想哭,他有些恨自己的软弱,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哭什么哭?!他回想起入狱前的那一晚,突然开始有些后悔:他还是太冲动了,他和萧若锦两个三十四、三十五岁的老男人打架,干嘛要开枪打贺研安呢?人家才是二十出头、屁事不懂的小姑娘啊。
沐尚书回到自己的卧室,看见半开的衣柜里露出衣服的一角,他走上前打开柜门,里面赫然是两套西装。
一套黑,一套白。黑的那一套明显比白的更长更宽,是沐尚书为萧若锦买的;白的西装还搭配着洁白的头纱,虽然奇怪,但足以看出他有多爱萧若锦。天知道正当他计划着要出园结婚时,却被小三找上门,是什么心情。
卧室门又一次被推开,萧若锦将两本结婚证递到沐尚书眼前:“小书,这……你进去后第二天就从美国邮回来了……”
“它们现在并没有任何意义。”沐尚书看也不看,将结婚证扔进了床头柜,想了想又改口,“是从我见到贺研安后。它只代表了明面上的美好。”
萧若锦看着衣柜里的套西装。眼睛有些湿润:“贺研安,已经被我派到上海的分公司去了。小书,咱别闹了好吗?哥很爱你。哥不能没有你啊!戒指我已经让人定好了,等我忙完这段的工作,我们就结.…….”
“上海到北京,一趟飞机的而已。”沐尚书的眼神冰冷而陌生。
“萧总您要是舍不得她,就给人接回来吧。”沐尚书从衣柜里取出一件高级衬衫,“研安很优秀,别糟蹋人家小姑娘。”
衬衫领口挂着副金框眼镜,沐尚书曾是一位大学教授的,只是……发生了这种事,他不可能再回去工作了。贺研安曾是他的学生,后来小姑娘去工作后就没再联系了。他怎么都想不到,再次见面竟是以这种方式。
那日,姑娘的眼神是高傲而陌生的,她说“沐老师,我想我并不比你差”,她说“沐老师,请把他让给我”。
然后呢?然后他干了什么?!沐尚书坐在床上,掏出手机充电。哦,对了,他把贺研安请进家里,让人在沙发上等,自己则去让人送来把手枪。他摆出一副在学校里的严肃姿态,认真地开导姑娘:“研安,这种东西呢………不能说让,那得靠你了去争的。”
“沐老师……我跟他在一起四年了!感情很深!”贺研安在说的时候有些骄傲。
四年了……沐尚书很认真地算了算。他和萧若锦,已经近二十年了。俩人从初中开始便相爱,一起读了高中,读了大学,大学毕业后,沐尚书去考教师资格证,萧若锦继承了家业。
小半年的异地恋,萧若锦出了轨………
再这么一想,沐尚书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将衬衫叠好放回衣柜,重新拿出了结婚证,照片上的两个男人都是笑着,只是………萧若锦的笑容能有几分真心呢?
“小书,别看了,快来吃饭了!”萧若锦一边解着围裙一边走过来,“你还没吃饭吧?”他将沐尚书拉出房间,拉到饭桌前。桌上的饭菜看起来还不错,但沐尚书一点食欲都没有。饭后,萧若锦回了公司,沐尚书在厕所吐得天昏地暗。
这饭就像萧若锦,伤身,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