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域之主在李承泽耳边喋喋不休地叮嘱着各种事情,他的语气严肃而又关切,可不是嘛,李承泽可是他的宝贝乖乖徒。
李承泽就静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看吧,他现在是圣域及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神子,是圣域之主捧在手心里面的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整个晚上,圣域之主都在不停地说着话,而李承泽则一直保持着专注和耐心听着。一个慈爱的老父亲对自己即将出远门的儿子的关怀,和不舍。
第二日一早,几人便出了域,圣域之主又特地叮嘱了君陌,莫让有心之人靠近李承泽,如果有异心,不用管什么圣域不可插手人世之事,直接动手解决掉。又叮嘱了一下李承泽,圣域之主才不舍地目送他们离去。
令人震惊的消息像一阵旋风般迅速传遍了庆国皇都:圣域神子竟然踏入了尘世。这个惊人的消息仿佛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热议。整个皇都陷入了一片哗然之中,人们纷纷交头接耳,猜测着这位神秘而强大的神子入世的目的和意图。
整个京都到处都能听到关于圣域神子的议论声。人们对这位传说中的圣域充满了好奇和敬畏。
与此同时,庆国皇室和各大势力也开始密切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他们都意识到,圣域神子入世很可能会引发各方势力之间的明争暗斗,庆帝更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他内心总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咦,不知道师尊为什么要让我乘这么引人注目的马车。”李承泽趴在马车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街上一有人,他就有点浑身不自在。
不能怪李承泽觉得这个马车引人注目,这辆马车造型别致,线条流畅,通体呈现出一种令人陶醉的美感。车身上装饰着精美的图案和雕刻,每一个细节都展现出制作者的匠心独运。车轮滚动时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它的高贵与优雅。车厢内宽敞而舒适,布置得奢华而又不失温馨。柔软的坐垫、华丽的窗帘以及精致的装饰品,无一不彰显着主人的尊贵身份。
而且,让人感到惊奇的是,驾驶着这辆马车的竟然并不是活物,而是一匹机械马,这匹机械马体型巨大且线条硬朗,浑身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芒,仿佛来自未来世界的高科技产物一般。它的眼睛闪烁着红色的光,犹如燃烧的火焰,透露出一种神秘而强大的气息。当它奔跑起来时,四只钢铁铸就的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向人宣告着它的存在和力量。
走到哪里都是最引人注目的存在,回头率拉满了。不怪李承泽不解。
不管京都怎样传圣域神子,范闲都没有提起丝毫的兴趣,他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蹲在椅子上抱着脚,把自己蜷成一坨,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整个人看起来蔫蔫的。
王启年每次看到范闲这样,都被吓了一跳,他家大人活得越来越像死去的二皇子了,一举一动,如果不是那张脸是范闲,几乎所有人都要认为死去的二皇子复活了。
范闲触摸着面前右碑上的字,不知道为什么,近日他总感觉异常的疲惫,还有一些说不出的难受,手指轻轻划过李承泽这三个字:“承泽,等我将来不在羞羞笑的时候,我在来看你。”范闲掩饰住眼里的情绪,转身钻进了马车。
李承泽出了圣域,就直奔庆国京都,到了京都第1件事,是叫范无救去给自己买葡萄,葡萄要吃新鲜的,他从圣域带出来的,早就被他吃完了。
在得知圣域神子甚至已经抵达了庆国京都,李云潜派人去请承泽,准备大摆宴席,招待圣域神子,想要通过圣域神子了解这个传闻中的圣域。
范闲的马车刚好从集市上驶过,王启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了范无救,他转头对身后马车内的范闲道:“大人,你猜我刚刚恍惚间看到了谁?”
“谁?”范闲有一些懒懒的道,他现在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刚刚好像仿佛看到了范无救。”王启年驾着马再回头去看,却什么也没看到,而且那个人戴着面具,还只是觉得有点像,只得说自己刚刚恍惚看见了。
范闲去了一趟监察院,方才慢悠悠的回到范府,便见到候在门前看起来很焦急的侯公公,见到范闲下了马车,赶忙露出欣喜的表情迎了上去:“小范大人,你可算回来了。”
“这是?”
“陛下有旨,召你立刻进宫。”侯公公对范闲拱了拱手,催促着范闲进宫。
“陛下为什么这个时候召我进宫?”范闲有些不解,边上马车边问。
“陛下大摆宴席招待圣域神子,圣域神子在宴会上提到小范大人你,点名道姓要见你。”侯公公道。
“为何要见我?”范闲。
“听说是喜欢小范大人你写的诗,欣赏你的文采。”
范闲摇了摇头,跟着进了宫。
在宏伟壮丽的大殿之上,承泽身着一袭鲜艳夺目的红衣,宛如火焰般炽热耀眼。他那张英俊的脸庞被一层银色的面具所遮盖,但仅仅是透过面具的缝隙,便能感受到他眼神中的深邃和神秘。此刻的他斜坐在那里,身姿透出一股懒散感,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高贵气息,仿佛是这世间最为尊贵的存在。
他的红衣如同燃烧的烈焰,炽烈而充满活力,与周围庄重肃穆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然而,正是这种独特的装扮,让他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了无法忽视的焦点。每一个注视着他的人,都不禁为之倾倒,被他身上那种独特的魅力所吸引。
承泽静静地坐在那里,吃着刚盛上来的葡萄,优雅高贵,一言不发。但他的存在却给整个大殿带来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我这点学识,形容不出我心中的殿下,我真的要哭了,急得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形容出他的高贵🥺)
庆帝静静地凝视着那个身穿红衣、宛如火焰般耀眼的人。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佛这个身影与自己逝去的那个儿子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特别是这个人的声音还跟他特别相似。
庆帝的目光锐利而深沉,仔细地观察着对方的每一个细节。随着时间的推移,庆帝对这个仅存在于传说中圣域的神域神子的好奇愈发浓厚起来。他开始回忆起自己与那个逝去儿子之间的点点滴滴,试图寻找两者之间可能存在的共同点。渐渐地,一些模糊的记忆涌上心头,他和他的几个儿子,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有的全是尔虞我诈……
与此同时,圣域神子似乎也察觉到了庆帝视线,但他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异样,依然安静的吃着自己的葡萄,斜坐在那里,懒散的模样,像极了逝去的二皇子李承泽。
范闲进殿的时候,一眼便注意到了承泽,那身红衣在大殿里,很难不引起人的注视。入眼的便是看到承泽懒散的斜靠在那里吃着葡萄,像极了他记忆里的那个人,那个人银色面具之下露出来的下巴,跟李承泽简直一模一样,范闲几乎有一瞬间的失神,太像了,这个人太像他记忆里的那个人了。
但随后他又回过神来,心里不禁一阵悲凉。那个人已经死了啊,就那样毫无生气地躺在他的怀里,仿佛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他那时紧紧地抱着那具尸体,感受着对方渐渐冷却的体温,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是啊,那个人已经死了,他亲自把过脉的,那个人的脉搏是死脉……
脑海中不断闪过与那个人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说出来刺痛那个人的话如今都变成了刺痛他自己心灵的利刃。
侯公公回到庆帝身边,在庆帝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庆帝看向那个一身红色华衣承泽,指着范闲到:“神子殿下要找的人来了。”随后又转头看向范闲:“范闲,这是圣域的神子。”
承泽看向范闲,这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就像是一朵即将凋谢的花朵,失去了生机与活力,花瓣也开始枯萎、凋零。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光彩,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和关注。承泽对这个人的第一印象就不好,但还是饶有兴趣的开口道:“这就是庆国的小范诗仙?怎么看着无精打采的,莫非是对本殿有什么意见不成?”
承泽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范闲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人,怎么会,这个人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熟悉,仿佛就是那个人的声音一般,他喃喃道,难道说……随后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不可能,那个人已经死了,已经封棺下葬了,可是世界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声音人都如此相像,这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相像的人吗?还是说我出现了幻听?一定是最近太累了,精神有些恍惚。可是,这个声音真的好相似啊……
“范闲,神子问你话怎么不回?”庆帝有些不满的看向范闲,别给这祖宗得罪了,人身后坐着的那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连他一个大宗师都感到害怕。这也让庆帝不得不想,莫非大宗师之后还有境界?只是大宗师之后的境界没人知晓,只有那传说中的神庙和圣域知道。
范闲对着承泽拱了拱手:“我对神子并无冒犯之意,只是刚才听神子说话,与我一个故人有些相似,一时之间失了神,还望神子莫怪。”范闲自然感受到了圣域神子身后那三个人的目光,其中两个还有杀意,但另外一个只是眼神微眯,他从对方的眼中看不出什么,但对方释放在他身上的威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承泽伸手拿起一串葡萄,优雅的放进嘴中,懒散的斜靠在椅子上,对范闲口中的那个人产生了浓浓的兴趣,什么样的人竟然跟他相似:“故人?说说。”
范闲看着承泽,像,真的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但是又不完全相同。这个人一身都被尊贵环绕,就像那天上明月,夜空中最耀眼的存在,所有的人或事物站在他的身边都显得黯淡无光,他的慵懒之中透着一股灵动之气,与那个人截然不同,那个人则是一身都充满了狼狈和阴暗,没有灵气,就像即将枯萎的花朵蔫蔫的。
他们是两个截然不同却又极其相似的人,就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经历却大相径庭。其中一人宛如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子,生来便是那天上明月,无比尊贵,周身散发着灵动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而另一个则恰似行尸走肉般,浑身上下弥漫着沉沉死气,仿佛对世间万物都已失去了兴趣,就像下水道里的老鼠,阴暗狼狈,只能目睹别人的幸福。
他的家不是避风港,是乱葬岗……
大殿上突然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二皇子李承泽,那个死去的人,没有几个人愿意提起他,如今圣域神子想知道,一群人默契的没有说话,等着范闲开口。
承泽的声音再次在这安静的有些诡异的大殿响起:“怎么,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那倒不是,只是这个人已经逝去,逝者为大,就想着尊重一下逝者。”范闲有些艰难的开口,圣域神子给他的印象也不是太好,这人怎么如此咄咄逼人。
“哦,是吗?范诗仙是觉得本殿好诓骗,还是觉得圣域久居天外不问世事,对你们这凡尘之事都不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