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瓜裂枣

这大概是六几年的时候。那时候东北农村刚开始吃大锅饭，住着黄土磊的房子，人口多，房子都很长，门和窗户还都是木头的，窗户还糊着纸没有玻璃，院墙也都是黄土的，墙上面都插着树枝段。人很穷穿的衣服都是那种破中山装和军装，补丁罗补丁，有的人家孩子都没有裤子穿，都是用麻袋片子拼的，冬天就光着脚在外面玩，冻得都是冻疮。就说一个村子里有个人家，一个老太太领个儿子过，老太太很精明，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小时候玩用火柴把还不会说话的小儿子眼睛扎瞎一个，成了睁眼瞎，但是大儿子17那年给大集体放马，骑马拿着洋炮打鸟，结果马受惊，他从马上跌下来拽傻了，他爹曾经是个精明人，干啥都算计别人，满洲国修松花江民堤，他爹被挣去做账目，日本人撤走就把他崩了，老太太就守了寡，村里人都骂他们活该，说老头精明过头遭报应了！话说大儿子傻了，一天她出去干活，大儿子把脑袋塞灶坑里给自己憋死了，说也奇怪，他把脑袋塞灶坑怎么就没拔出来！说着，就到了大集体，老太太二儿子也大了，虽说睁眼瞎一个，但是眉清目秀心眼多，随他爹，又上过几年学，就给生产队办事，去公社办农资，就认识了供销社旁边一个姑娘，两人都相中了，但是老太太老思想，必须她同意的才行，于是非得找媒人说了后面村子一个姑娘，当时说这姑娘本分，可这姑娘是蔫蛮，长得一副无法沟通的怒蛮样，没文化又不懂道理，心智还有问题一根筋，东北人叫虎了吧唧的，就这么个女的又不好看又没大脑，就让儿子硬娶了！二儿子后来做了生产队副队长，恨老太太一辈子，娶了个虎了吧唧的蛮女人，这二儿子就整天和老婆打架，连他妈也打，后来生产队失火，他就自告奋勇去看生产队，老太太给他去送饭，他就把老太太锁在了生产队屋子里，从此老太太就住生产队了，生产队不让有明火，所以老太太没法做饭，他也不给送饭，老太太就天天回家吃饭，吃完饭回生产队房子，有一年冬天老太太太老了，直接就在生产队房子里冻死了，那大凉炕，年轻人都受不了！话说这二儿子一直没有孩子，有一天晚上就做梦，梦见观音菩萨给他送一个西葫芦，西葫芦长得歪歪扭扭，他抱回来了，醒了就想上老婆，结果不就，虎老婆就有了！生下来就是个歪瓜裂枣，两个排泄器官都是歪的！脑袋也有些歪歪扭扭，于是有了第一个孩子是个儿子！接下来又有了三个女儿！话说这儿子结果是个半个智商的人，大部分话能听懂也能说，但是就是心智不健全，看起来就傻，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一个东西就是说不明白，气的老头直骂自己那个死妈，这老头就揍虎媳妇，虎媳妇就又哭又骂！这个歪瓜裂枣长到了二十多岁，有人给介绍又去了前屯一个虎了吧唧的女的做老婆，这女的心智比这个歪瓜裂枣好上一些，看起来还是有些灵通，不是那种纯傻。这二傻子不知道入洞房是啥，虎老太太在门口指挥，二傻子入了洞房，大概一个月左右，二傻子就不和媳妇住了，非得和他妈住一屋，后来这媳妇生了，刚开始看不出来，结果孩子长到七八岁还学不会说话，于是老头气的直骂自己骂，草他妈的，生了一窝傻坨子！后来二傻子就被叫坨子！孙子又是个傻子，这老头就心思，不能白娶个儿媳妇，这儿媳妇有意思说自己害怕，虎老太太就骂，怕特么啥？老头一听，我过去陪你！于是，有了第二个孙子！这个孙子长大后智商正常，但是家庭不好心性也不好，不学习就知道败家，但是老头心头肉也是他！接着又过了好多年，老头生活不能自理，歪瓜裂枣又静脉炎脑血栓，五十多岁牙掉没了！高血压高血糖一看就让人害怕！二孙子不上进在外面挣不到钱还找家里要钱，老头天天哭。傻孙子却成了家里唯一的支柱，这个傻孙子干活挣钱，老头瘫痪在床上，话都说不明白，就这个傻孙子伺候他，洗洗涮涮屎尿都管！而儿媳妇早就和人跑了，跑了二十来年，被车撞了差点死了，还托二孙子回来筹钱治病，治病的钱是傻子挣的钱！傻子挣的钱却都在老头大女儿那，大女儿以照顾他们的名义无偿使用傻子干活，傻子干活的钱她们都存着，歪瓜裂枣怕妹妹，说啥是啥，根本没想要钱，结果二十年起码二十来万的工钱都在她那，老头这根本不知道傻孙子到底挣了多少钱，傻孙子只知道干活却不认识钱！老头的虎媳妇就在儿媳妇跑不久，就不明不白死了，不知道怎么就死在炕上了，这老太太心智不健全，不是挨打就是打人，不是挨骂就是骂人，虎人爱生气，气出病来了，心脏脑袋都有病，八几年农村也没啥药，最后就死了！虎老太太一辈子脑袋前额上都有拔火罐的痕迹！老太太一打傻孙子咬牙切齿一根筋地打，用棒子鞭子打的傻孙子满地打滚，傻孙子叫起来声音也是那种傻的直直的叫声！傻孙子也该打，你叫他干啥他就是不干，就是站那直愣愣地瞅，就是不干，气的人就打他！如今，这家只剩下老头，傻儿子，傻孙子三个人了，傻儿子还有生存能力，认得字会简单计算，话能说的差不多，基本够用还算可以说正常。傻孙子就知道和小孩玩，分不清好坏，说不明白话，学几句套话说完也不知道代表的人情意味！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听我听不明白！作者有话说：欢迎大家发表意见。